有些着急赶路的人横冲直撞,我一下子站不稳,跌倒在地上。
有人一不小心踩过我的手掌,有人想要扶我起来。我颤抖着,忍着疼痛,拨通了陆骋的电话:“陆医生,你可不可以来接我…”
陆骋匆匆赶来,把我环抱着,远离了人群。
他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让我服下止痛药。
许久,我才缓过来。
“陆医生,你要是我哥哥该多好呀。”
我艰难地扯出微笑,打趣地说。
他匆匆赶来,在风中凌乱了发型,说不出的一种滑稽。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完全可以喊我哥哥。”
“哥……哥哥。”
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我的眼泪即将决堤。
陆骋还保持着环抱我的姿势没有放开。
心里将这十几年没有得到回应的哥哥,我喊了一遍又一遍。
我有哥哥了。
我抬头欲止住眼泪,却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有点模糊。
病情发作,我的视线受到了干扰。
直至人影走近了,才看清他的模样。
好久不见,付蔺。
付蔺的目光先是落在我的脸上,又逐渐移到陆骋半扶半抱着我的双手上。
我从他脸上看见了冷漠寒意。
付蔺冷淡开口,没有藏住他对我的厌恶和憎恨:“付明曦,你就这么作践自己吗?”
我无意识地攥紧了揣在兜里的手,指甲用力压着手心的肉,企图用疼痛来缓和自己的情绪。
即便已经习惯了他的嘲讽,却还是会被他带着刺的话刺伤。
可是他连带陆骋也骂上了。陆骋是我哥哥。我没办法忍住他对哥哥的不尊重。
“付蔺,陆哥哥是我……”
“啪”——
付蔺没有听我讲完,一巴掌扇了过来。
我忍不住苦笑。
对不起,我忘记了,他从不听我的解释。
原本压制住的疼痛,又重新席卷回来。
鼻腔似乎有什么东西流出来。
几秒不到,血像是破开闸口的洪水,哗啦啦地往外流。
陆骋让我仰着头,不要血吞回去。于是他急忙拨打急救电话。
付蔺蹙眉,他没有反应过来。
在意识到发生什么后,他眼神骤变,紧盯着我。
血好像止不住了,顺着我的脸上和脖子流下去,黏黏糊糊,浸湿了白色的衬衫。
他抓住我的手,我无意识甩开了。
“付明瑾…”
我撑不住的眼皮,重重地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