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颂:“怎么了?”
“最早你把她带过来看心理医生,你还记得是为什么吗?”景烽说。
景云颂当然记得,“惊恐症。”
他至今都没能从楚心安的嘴里知道原因。
楚心安从小就生活在人群围绕中,在家有保姆,在外有保镖,在学校她是品学兼优的温柔大小姐,在宴席上是得体大方的未来继承人。
楚心安出生就在罗马,她手握的权力财富让恐惧这个词变得肤浅。
哪怕是楚臻的葬礼,她面色苍白,但也未曾流泪。
可偏偏这样的人,在高一的时候,因为惊恐症晕倒在房间里,被楚明闲送过来的时候,她身上那件薄薄的衬衫都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照理说,她虽然病情不严重,但是也会潜意识抗拒这种需要承担后果的关系,养狗和养猫不同,不论是情感上还是生理上,都需要付出更多的关注,这不像她会做的事情。”
景云颂仰靠在沙发上,眼睛直直望向天花板:“她在灵宁寺山脚下碰见了那只流浪狗,有一瞬,我都觉得,蹲在那里对着流浪狗伸出手的人不是她。”
“楚心安这个人,说得好听是温柔矜贵,说不好听就是傲慢冷漠,她居然会捡狗。”
“也许是她想改变?”景烽试图用合理的方式解释,“她毕竟是人,也有情感寄托的需求。”
景云颂:“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那你这么多年跟在她身边做牛做马为了什么,做慈善?”景烽无语地白他。
景云颂噎了下,“医者仁心,你不懂吗?她是爷爷交给我的,我必须养好了。”
“是是,爷爷让你照顾她的身体,没让你照顾她的生活,你和老妈子有什么区别?”景烽懒得管嘴硬的他,绕到办公桌后,朝门口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
楚心安的车开进院子里的时候,荀无乡正趴在书房看那本大部头的历史书。
史书上记载,楚氏王朝不过三百载,也就是说楚辰安成了亡国皇帝。
果然没用。
若是让赤霄来做这个皇帝,肯定开创出又一个盛世。
只是不知道是因为楚辰安威胁了史官,还是这本史书记载潦草,他没有找到赤霄的事迹。
唯有一句——
楚太宗有一女,颇为喜爱,以宝剑为号,名为赤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