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曹风哪儿晓得,他所谓的老东西,也是给人掐脖子逼的。
三人忽然齐齐抬头看向刘景浊,各自眼中露出惊骇神色。
此后十余天,四位中土人氏,几乎没怎么休息。两人以木板做成简易棺木,两人挖土,倒是也快,几乎每天就能埋葬数十位前辈。
刘景浊一脸诧异,啊了一声。
就这句话,曹风只差找个老鼠洞钻进去了。
刘景浊笑道:“烦劳前辈带路了。”
不为别的,就像曹风说的,我是个人,我拳头大。
中年人转过头,笑呵呵说道:“就拿了一截儿骨头而已,你们气性挺大啊?变着法儿诅咒我?”
刘景浊闷声不语,缓缓卷起袖子,走去离得最近的一具白衣骷髅前,作揖行礼,深深一躬身。
那个斜躺木板之上,鼾声如雷的年轻人后方,不知何时,居然聚集起了数百道虚影。
刘景浊笑道:“那咱们徐徐前进,四处瞧瞧吧。”
黑衣人抱拳回礼,笑着说道:“耳朵不好,跟我说话要大点儿声音。”
曹风撇嘴道:“甭理他。这边这位,姓顾,剑修,很年轻,千岁不到,也是中土人。”
你这叫人怎么放心嘛?
胡潇潇转头看了一眼刘景浊,轻声道:“咋办?”
读书人眉头一皱,他最不喜欢乱搬用自己东西的人,想讨好我?那我看错人了。
言下之意就是说,你已经是个死鬼了,前尘往事随风而去便好。
徐文清现在是真的有些佩服这个年轻人,又要了一壶酒,休息片刻,开口道:“我算是服了,照我们这速度,想要将这万里之地数十处的前辈遗骸埋葬,怕是没有两三个月做不成。”
刘景浊弯腰挖土,沉声道:“甲子之内,人间最高处那道天门必开,九洲八千年的太平,还得我们这些个拳头大的来守。”
刘景浊也歇了歇,灌了一口酒,询问道:“中心那处,曾是一道门户??”
很快就支走了阿达二人,此刻就只剩下刘景浊与袁公在此了。
胡潇潇好说,对阿达就有些不好解释了。
哪知道那个年轻人继续说道:“无论如何,心生疑病,迁怒继妻,那是先生的不对。可时过境迁,先生也曾入狱,现在都死了,晚辈再无什么可说了。”
不用说刘景浊要知道曹风说的是谁,不就是结茅此地,大门不出,枯坐不动的几位登楼修士。
曹风缓缓转头,无奈道:“好嘛,又来俩分酒的,你身上酒水还有多少?”
手中拿刀剑的,双手拄剑,手持长枪的则是以长枪抵住自身。
顿了顿,曹风轻声道:“我也是个人啊!更何况是个拳头大的。”
说话间,他忽然一愣,又换了个说法儿。
她没忍住问道:“咋个回事?”
南边那处山峰,袁公面色复杂。
有个绿衣少女蹦蹦跳跳赶来,微笑道:“现在觉得,他配吗?”
昏睡当中的刘景浊,梦入一处战场。
凡他所过之地,那些个身负重伤的前辈皆是回头,脸上笑意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