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察觉出对方的态度,小护士红着脸,拿着苹果转身就走。
“这?借口找的,”付远航白他一眼,“你他妈怎么到哪儿都能勾引姑娘。”
姜遇桥不服地耸了耸肩,“我没勾引,也拒绝了,你看?见的。”
付远航哼了两声,低头刷了刷手机,顺势换了个话题,“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听到这话,姜遇桥看向手腕上那块棕色表带的石英表,丧失水分的唇瓣微动,“还行?。”
莫名的,他想到这一天一夜昏睡的样子,感觉就像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不?过对他来说,刚被叫醒时的滋味才是最难受的。
约莫傍晚六七点的光景,传闻最容易让人抑郁的时间。
窗外晚霞铺满天,屋内昏暗无光,他一个人在沙发上醒来,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
有那么一瞬,他真的以为自己死了的。
其实死了也没什么。
反正所有至亲都离开?了他。
弟弟,妈妈,爷爷,还有那个比死了还要?陌生的父亲。
现在,轮到钟可可。
他生命中最为宝贵的一道光,拼尽全力把他从黑暗中拉出来。
如今也被他亲手熄灭。
就这么睁着眼,仿佛马上要?在暮色中沉沦。
直到他无意间看到手腕上的那块表——钟可可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因为舍不?得,之前一直没有戴。
也就是这个瞬间。
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把抓住他奄奄一息的心脏,狠狠捏了一下。
那一刻,他的脑海中就只剩少女那张生动又可爱的脸。
他忽然开始害怕死亡。
跟着就起身,给阿婆开?了门。
不?过这?些感受,姜遇桥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只是故作轻松地说,“就是有点饿。”
“我给你点了粥和蒸饺,等会就到,”付远航低头看了眼手机,跟着抬起头看他,不?太敞亮地问,“对了,我还想问呢,你和?可可,下午那一面见得怎么样?”
姜遇桥眼角微颤了下。
没说话。
见状,付远航换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状似不?经地追问,“那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话音落下,男人目光虚浮地注视地面上白炽灯反射下来的着微弱光晕,眯了眯眼。
彼时,狭窄的走廊静默无声。
窗外夜色温柔又静谧,皎洁的明月挂在空中。
安静片刻。
姜遇桥失笑,嗓音低哑疲倦,“没什么想法,”舔了下干涩的唇,他又道,“就是忽然明白一件事。”
付远航侧过头,“什么。”
像是解开?某种枷锁,姜遇桥头向后靠了靠,笑意里带着一抹溃败的酸涩,“我一直以为,我跟可可之间,是可可离不?开?我。
“但?今天我才?知道。”
“是我离不开?可可。”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开始就大概这个时间更新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