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程羽庭是怎么被你们抓过来的?”他镇定问道。
皮叔背着手,在魏参面前踱步,沉浸在能够随意支配这名传说很勇猛的救援队队长的兴奋之中,没有发现魏参的异常。
“……你不知道?”皮叔蓦地脚步一顿,狐疑地走近魏参,“这丫头上班的地方就在你们蓝天楼下,难道,你们不是一伙的?”
该撒谎骗他?还是直言他们没有关系?
魏参心头迅速闪过两个选项。
若被他们知道两人根本不认识,定会让皮叔产生一丝警觉。
这世上哪有什么巧合,偏偏魏参插手这起案子,是因为商明漪那怪力乱神的能力,真的是巧得不能再巧得巧合。
小混混之前问过,是谁传的消息,说明他们正在奇怪到底哪里走漏了风声,而魏参又恰好是救援队队长,前不久还去过基地。
前后一联系起来足以混淆视听,让他们自己互相猜忌。
“我不认识她。”魏参选择以退为进,直视皮叔那半眯的双眼,“不管你信不信,我来找她,纯粹是个意外,我去基地,只是闲着没事干,陪我女朋友去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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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叔皮笑肉不笑地静静等了几秒:“哦?真的吗?”
魏参不答反问:“程羽庭也是这么告诉你的,对吗?”
“你那个女朋友——”
“跟她更没有关系!”魏参怒道,“我不管你们在做什么买卖,更不感兴趣!”
皮叔点点头,站起来,不知道有没有相信魏参。
他不像前面那个小混混好对付,一脸伪善的笑容,却心思深沉难以揣测,魏参抬头说道:“我跟这件事没关系,只想活命,你们若是一夜之间再杀两人,才是自寻死路。”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你跟踪我们的车,跟了那么久?”
“巧合。”魏参突然像想起什么,“我只是受她那个残废暗恋者的委托来找她而已,本来没什么线索的,不过——”
皮叔逼近:“不过什么?”
魏参冷哼一声:“看来,你知道的,比刚刚那个孙子少很多。”
“他能知道什么!”皮叔再次蹲在魏参面前,语气隐隐有着亢奋,似乎抓住了谁的把柄,“妈的,我老早就想知道,里头那死丫头到底怎么知道我们藏货的地点!告诉我,我就让你死得没那么痛苦!”
魏参舔了舔嘴角的血,太冷,尝不出什么味道,他细细地将那暌违依旧的滋味含在舌尖,良久,生涩的锈味蔓延开来。
味觉恢复了。
还有他沉重的身躯。
“想要我的命?”他双眼铮铮,声朗气足地拖长声音,莫名令皮叔有一丝不详的预感,“那可不掌握在你手里!”
待到魏参肩膀移动,皮叔暗道一声不好。
一般人麻药过12个小时才醒,这救援队的杂种居然几小时就消了,而且还能动来动去,一定有鬼!
只听‘唰’地一声,手铐链条清脆地撞击铁旗杆,从一旁携着寒风拘来,皮叔根本料不到魏参解开了手铐,双眼圆睁,就见魏参反身一滚到身后,用手铐死死勒住了自己的脖子!
“你!”皮叔被拖倒在地,一张老脸瞬间充血,眼球凸出青筋暴起,企图把手铐拉开,“你,怎么,怎么有钥匙!”
他想放声呼救,然而喉咙噎得如同被橡胶堵住了气管,愤力吐出几个字已经很艰难。
圆月当空,僻静废院中遍地都是月光在白雪冰层上映霞的倒影,一枚针尖咬在魏参的齿尖,直冲皮叔的右眼珠而来!
皮叔惊愕哑道:“不——不,不要——”
那枚寒星般的光点在距离眼珠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住。
魏参松口,约五厘米长的针头自由坠落,又轻又重地弹到皮叔眼皮上,那轻松写意的样子,与手中快要把人勒死的力道充满了矛盾。
“你——你根本,根本就没有被麻醉!”皮叔咬着牙闭眼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