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德阈不甚在意:“通的,不是更好?本来就是这个念想。”商汀兰便没继续说。
“你没有错,是我记错了。”
魏参声音很低,也很轻,轻飘飘的,魁梧高大的身躯像一座山矗立着,眸色幽暗,不知想些什么,商明漪亦美得好似不在人间,她嘴唇微张,茫然,潋滟如湖水的眼波燕子般轻巧,在魏参鼻梁上掠过。
苑荷乐夹在中间,悄悄往后退一步。
两个人的电影,她一路人甲不应该有姓名。
谁来告诉她这两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笨蛋美什么时候才能立法保护啊摔。
张启红带组员走访邻居,刻画出了钟智的形象。
游手好闲,眼高手低,懒,对爹妈不算忤逆,但也绝称不上孝顺,粗着嗓子吼是常态,经常听他家叮里哐当的,学生时代还收敛,高中肄业后更放肆,一回家就是要钱,不给,硬翻他妈的嫁妆箱子。
魏参决定上午十一点左右,快吃午饭了,再过去找钟以肃。
所有人挤在小宾馆,张启红见冯笑跟苑荷乐也来凑热闹,隐约不满。
苑荷乐挽着商明漪上前,自我介绍:“张警官,我是明漪的朋友,她是不是要换衣服,唔,因为一点特殊原因,我得帮她换,别人可能不行。”
女警连夜买来露西的原版穿搭:紫色小香外套、渔网袜、包臀裙、高跟鞋,装饰是假祖母绿染色耳钉,金属鱼尾夹等,力求和照片一致。
张启红拿出装衣物的袋子,把商明漪从头到脚看了一圈:“就是这个项链啊……在钟老头颈子上戴着,小魏,你千万记着圆过去。”
魏参立在窗边,随口复述计划里的台词。
“爸,这项链怎么样,露西惦记你俩吧,特意去金店买来的,孝不孝顺?”
他已换了钟智的装扮,佛要金装,人要衣装,钟智回家过年想要充派头,穿了西装四件套,打领带,蹬皮鞋,再癞头的□□也像模像样,更别提魏参了。
西装材质普通,可穿他身上,楞有了橱窗模特的效果。
要热,到钟家就脱掉外套,只穿衬衫。
截然相反的天气,对当时的露西来说是灾难,对商明漪来说就是福音。
李傲嘶嘶琢磨道:“魏队是不是过于帅了,钟智没你这么高,也没你这么挺拔,他走路右脚轻,左脚重,可能腿脚受过伤,魏队,你得跛着点,像我这样。”
张启红:“你们几个出去,让个道,李傲你示范下吧。”
她不断看表,盯梢的便衣传来消息,‘组长,钟以肃起来做饭了。’‘问了胡大姐他老伴的问题,目前没起疑。’‘他出去超市,买了一提卷纸,一包抽纸,还买了一双女士拖鞋。’
“半小时后准时行动,各部门做好接应准备。”
“收到。”
静静等待时,浴室传来一声哭喊,情难自抑地连续叫了好几声。
三分实七分虚,像刚刚成熟,在枝头被晒裂了果皮,沁出一滴蜜汁的车厘子,打着弯儿,摇摇欲坠,销魂地冲上云霄后崩出了火星,迅速被掐灭。
张启红傻了一秒,问:“啥,啥声?”
她眼珠子左右转,悠悠球似的黏上浴室门,扯回来。
那个,出于特殊情况要帮忙换衣服的特殊……
李傲面壁挠头,结结巴巴不想应声,可这动静实在太明显了,又在如此敏感的场合,张启红大概把他当本十万个为什么,盼他讲两句话。
“猫叫吧。”他用力点头,“就是猫叫,我昨儿晚上来就在路边发现不少野猫,天太热了,猫喜欢躲排风口,嗯,是猫叫。”
苑荷乐到底在干什么!
魏参心底骂道。
“小苑,你们换好衣服了吗,时间紧迫,不要耽误行动。”魏参敲浴室门,语气有些不自然的严厉,“快出来,还有事要跟商明漪交代。”
一阵叽里咕噜声,似乎是苑荷乐在小声讲什么。
她大声喊:“好了好了!就来了!”
天呐,她也很冤好不好,谁知道这祖宗学以致用的能力如此强悍,简直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