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孟槐走在最后,摆在三人面前的又是一条幽深而狭窄的通道。待孟槐刚一穿过洞口,洞门便缓缓关闭了。在洞门关闭的那一刹那,忽然之间,通道两侧的火把燃了起来,三人纷纷掩好口鼻。
孟槐警觉地看着面前这一切,将腰间的一把匕首掏出,递给吕砚。在进入吕府的地道之时,她并未料到那地道会通向这样一个不知所踪的地方,所以关于武器,除了随身携带的佩剑,她只在腰间揣了一把匕首。纵然吕砚不会兵器,但倘若真遭遇什么不测,他也好有防身之物。
穿过这条狭窄的通道,视野突然变得开阔了起来,映入三人眼帘的是一棵藤蔓缠绕的古树,孟槐目测,她与赵川吕砚三人也无法完全环抱这棵古树。她在原地转了一圈,算上三人走出的那个洞口,古树的周围足足围绕着十个洞口。
只是不知这洞口纷纷通向不同之处,还是最终殊途同归。
突然古树旁传来一阵脚步声。赵川小心翼翼地朝那棵古树靠近,孟槐握了握手中的剑,而后跟上了赵川的脚步。
这时,古树之后忽然冲出一人,赵川见状,一把将他手中的木棍打落,那人见到赵川身旁的孟槐,急忙跪下,大喊了一声“尊主”。
这一生尊主将孟槐三人都惊了一跳。
孟槐想起从前在玄溟派时,众人也从未称呼她为尊主。她仔细瞧了瞧眼前这人,只觉得他面生,也不知为何会在此处遇到这样的情境。于是她走进眼前这人,开口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尊主。”这人将头微微抬起后,又深深地埋了下去。
此时一旁的赵川居然笑出了声。孟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赵川嘴边的笑凝固了,他把嘴闭上,然后将头扭向一边,佯装出一副严肃的模样。
孟槐一时之间有些难以置信,她蹲下身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人,开口道:“你认得我?”
“认……认得。”他看了看孟槐的眼神,又改口道:“不认得……不认得。”这人见孟槐离他颇近,而此时赵川的剑正架在他的颈上,他不敢抬头说话,又弓着身子朝后跪了几步。
这话让孟槐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见这人在赵川的剑下瑟瑟发抖,于是起身拨开了赵川架在他颈上的剑。
跪在地上那人见赵川的剑被孟槐拨开后,带着哭腔,对孟怀说道:“恳请尊主救我族人于水火。”
“不如你说说看,你们……到底遇上了什么难处。”孟槐摸了摸鼻子,她听到眼前这人张口闭口就称她为“尊主”,想起了刚刚赵川的神情,一时觉得有些尴尬。
“我们因违抗天意,世世代代被囚于地底不见天日。”那人顿了顿,接着说:“在我们的圣殿中,有一幅祖先流传下来的壁画,那幅壁画上预言着,今日会有一名女子带着两名男子出现在洞口,而这名女子就是可以拯救我们一族,帮助我们摆脱天命的尊主。”
“停。”孟槐打断了眼前这人的话,“这预言可是你们全族皆知?”
“是。”那人低着头答道。
“既然如此,那为何只派你一人前来迎接?”孟槐问。
既然那人这样说,她便陪他演上一演。
“因为我族中有叛徒,企图对您不利。三日前,我费尽心机从地牢中逃出,就是为了将族中的一切告知你。”那人说。
“暂且不说那预言是真是假,倘若真如你所说,既然此时你族中有叛徒,想来定是要将我置于死地,你此时将我迎回,难道……不是为了害我性命?”孟槐听眼前这人的话实在无法让她信服,话语中也带了几分犀利。
那人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口中喃喃道:“天意如此,组中长老派我深入敌营,我侥幸逃脱。您是拯救我们一族的神明,是上天赋予您强大的力量拯救我们一族,这是神的怜悯。”
尽管孟槐平日里一副冷静持重的模样,可听到眼前这人的一番话,她只觉仿佛自己是身处于民间传说里所提到的远古神庙之中。
她正想着,忽然在眼前这人的脚踝上,看到了一枚新月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