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小说

天际小说>红楼之挽天倾 追书 > 第一千七百一十五章 乾德六年(第1页)

第一千七百一十五章 乾德六年(第1页)

神京城,驿馆——刘祯此刻已经与孙女落座在二层的厅堂中,在仆人的侍奉下品着香茗。一个老仆快步进得屋中,看向刘祯,道:“老爷,谭阁老来了。”刘祯这边厢,放下手中的一只青花瓷的茶盅,起得身来,道:“我前去相迎。”刘祯自也知道谭节之名,或者两人同为封疆大吏,早就互相听闻对方的名姓。“谭大人。”刘祯向着谭节行了一礼,开口道。谭节脸上笑意繁盛,说道:“刘老大人,这一路舟车劳顿,辛苦辛苦。”刘祯伸手相邀,笑了笑,低声道:“谭大人,外间风大,你我一同进屋叙话吧。”两人进入厢房之中,在一方漆木几案旁落座下来,少顷,一个仆人端上香茗,然后转身离去。刘祯道:“谭大人在南京为朝廷输送漕粮,辛劳有功,老朽在浙江之地也有耳闻。”这是官方诏书明面上提拔谭杰的理由。刘祯笑道:“如今朝堂之上欣欣向荣,卫王想要一展宏图,创造盛世,正是我辈大显身手,施展才华之时。”由封疆大吏而为朝堂辅相,衣青带紫,不知道是多少文人墨客的心头所想。或者说,这是文人墨客从政的顶级梦想。谭节附和地赞许一声,说道:“如今大汉百姓安居乐业,欣欣向荣,不知刘阁老如何看新学?”两人同为江南士人,孤身来到京城,自然而然要抱团取暖。刘祯道:“老朽这一路研究新学,发现此项学问,穷究事物之理,格物致知,用以经世致用。”谭节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听说海军所建之铁船,更是这等格物之法所得而来,还有诸多新奇之物,皆有利国利民之举,南省或有大儒说什么奇技淫巧,老朽却是不以为然。”在这三四年间,大汉虽不敢说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但神京至洛阳官道的修好,也让谭节和刘祯感受到一股心神震撼之感。那整齐宽敞的水泥官道,两旁绿柳成荫,马车络绎不绝,疾驰如飞,却不见丝毫扬尘,这等交通畅达,该是何等的震撼人心。这种来自后世的基建便利,如何不让谭节和刘祯心神震撼莫名。事实上,这也是贾珩要造就的结果,在时代的洪流中,他改换天命就透着一股神威加持,君权神授。刘祯手捻颌下胡须,颔了颔首,说道:“这新学所研之物,大大裨益社稷,实乃利国利民之举。”谭节道:“是啊,更可飞天遁地,实在让人叹为观止。”刘祯点了点头,道:“南省士林未得新学之利,故而心有疑虑,倒也是正常中事。”谭节道:“刘老大人所言在理。”而就在两人叙话之时,却听得一个年轻仆人从外间进来,朝着刘祯和谭节行了一礼,道:“老爷,卫王来了。”刘祯和谭节对视一眼,道:“你我去迎迎卫王。”事实上,除却谭节在金陵之时见过贾珩,刘祯先前并未见过贾珩,这倒是第一次见卫王。两人说话之间,来到近前,看向那蟒服青年。刘祯快行几步,向着贾珩行了一礼,拱手说道:“下官见过卫王。”贾珩这边厢,伸出两只手虚扶住刘祯,那张刚毅、沉静的面容上可见笑意和煦,道:“刘阁老无需多礼,快快请起。”这会儿,谭节也向贾珩行了一礼。贾珩伸出双手,虚扶着谭节的肩头,道:“谭阁老,这一路当真是辛苦了。”贾珩脸上笑容和煦,说道:“刘阁老,如今内阁事务繁多,正需要刘阁老和谭阁老这样老成持国的文臣,进京主持大局,署理政务。”刘祯点了点头,道:“卫王言重了,如今朝廷众正盈朝,皆是精通文韬武略之人,我等才薄智浅,奔赴神京,不过共襄此圣举而已。”谭节这会儿倒也谦逊了几句。贾珩点了点头,道:“刘阁老入京之后,协理户部事务,谭阁老先掌刑部,主司天下刑名事务,不可懈怠。”谭节默然片刻,眉头之下,眸光闪烁了下,道:“刑部?”谭节在入阁之前,诏旨上并未提及谭节的职务,但京中也有人预测,多半就是刑部事务。所谓,户礼工刑,此乃为朝廷的头等事务。吏部按常理不入阁,兵部进军机处,那么就只能是刑部。贾珩道:“如今国家百业繁荣,国势蒸蒸日上,孤本意制定一部《乾德会典》,用以颁行天下,以为官商吏民遵行,尤其是新学大行之后,不少官吏也需要知道律法,用以按律行事,依法行政。”“依法行政?”谭节品砸了这四个字,只觉意味隽永。贾珩朗声说道:“孤会寻精通刑名事务的博士,一同汇编该部鸿篇巨制,不仅是刑律,其他六部则例,也当细心编纂,用之指导事务。”六部两院五寺,如今大汉的官制构架其实已经相当完备。谭节面色一整,眸光深深,拱手说道:“卫王放心,下官定然用心任事,不负卫王所托。”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贾珩默然片刻,道:“如今,新政在朝廷大行几年,地方田亩清丈,仍需深化,刘阁老执掌户部之后,还要对地方上的田赋簿册慢慢清点才是。”刘祯点了点头,温声道:“卫王所言甚是。”贾珩凝眸看向刘祯,面色诧异了下,问道:“刘阁老,怎么看如今的辽东?”刘祯道:“辽东新下之地,乃为朝廷边疆重地,番族杂居,夷情复杂,需要抚治、威慑并举,方可永为我大汉之地。”贾珩笑了笑,正色道:“刘阁老这一路而来,倒也查阅了不少辽东典籍,辽东的确当永为我大汉之地,以屏障华夏。”刘祯心下微松,道:“卫王过誉了,既居其位,当谋其政,辽东疆务乃为未来朝廷五年、十年之要事,老朽自要用心一些。”心头暗道,这一面的考较总算过了。之后,贾珩与刘祯、谭节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快步离得驿馆。而随着几位内阁阁臣进京,大汉朝廷的政局也愈发平稳,可谓将齐昆与燕王谋反的政治阴影一扫而空。而不久之后,吏部之中签发的启用前国子监司业颜宏,至南京都察院担任左副都御史的文书也随同签发出去。贾珩行至轩敞无比的街道之上,锦衣府卫来报,京兆府正在派人执行宵禁。宋皇后的四弟宋瑄,已经掌管京兆府已经有四年,可以说,已将京兆府治理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待返回府中,下人来报,范仪和蔡权在府外求见贾珩。如今的范仪是总理事务衙门的主簿,主司机宜文字,统管下方的六曹录事,直接与军机处对接诸般事务。现在神京皆知范仪之名,内掌文事,乃为卫王心腹。总理事务衙门六曹,皆是贾珩从新科进士身上,发掘的一些才学之士。而蔡权则已为检校京营节度副使,与贾家部将等人共掌京营。如贾家诸将,贾芳、贾菖、贾菱、贾芹、贾芸。如贾珖,贾琛,贾琼,贾璘等人多在京营从事文职,也算有一席之地。贾敦、贾效等人皆领京营诸军,或为武将,或为文职,皆有职事。董迁则以一等子爵勋位,而为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至于其他受贾珩简拔的将校不可胜计,皆充塞于大汉军中,从边军至京营,从地方都司至卫所。贾珩这十余年,南征北战,党羽旧部遍布朝野内外。可以说,京营在经过多次清洗之后,已然彻底成为贾珩的直系部队。不大一会儿,范仪面色端肃,快步进入厅堂,向着贾珩行了一礼,拱手道:“卑职见过王爷。”贾珩剑眉挑了挑,目光和煦几许,说道:“范主簿,过来求见于孤,不知所为何事?”范仪忽而抬起头,看向那蟒服青年,说道:“王爷,还请借一步说话。”贾珩闻听此言,心头若有所悟,离案起身,领着范仪,向着厅堂而去。来到后堂,贾珩与范仪、蔡权等人分宾主落座。范仪道:“王爷,如今的朝堂已无王爷敌手,可以着手准备祥瑞了。”贾珩摇了摇头,温声道:“如今时机还不成熟,还要再等等不迟。”范仪果然是过来劝进了。范仪两道粗眉挑了挑,那双清冷莹莹的眸光清冽几许,道:“王爷,如今朝野上下,皆是王爷党徒和亲信之人,只要王爷登高一呼,就可从者云集。”蔡权面色一肃,拱手说道:“京营上下将校,唯王爷马首是瞻。”贾珩道:“如今并非良机,倒可不疾不徐,不用太过急切。”蔡权问道:“那王爷的意思是?”贾珩目光如炬,眺望着远处,说道:“待准噶尔平定之后,应该就差不多了。”范仪面色微顿,问道:“王爷是想名正言顺地承接天命?”贾珩点了点头,道:“如是人心不服,纵然是坐上那个位置,也会被人指责得国不正,沐猴而冠,不利于国家长治久安。”人心是一种玄奇无比的力量,只要认为他得国不正,那么再怎么描绘,都没有了用处。范仪道:“王爷如此考虑,倒也是深谋远虑,但也不可拖得太久,乾德幼帝年岁已经不小,再有几年,按制就要临朝亲政,彼时,朝野上下就会有官员为其摇旗呐喊,王爷向来以忠臣自居,彼时,又当如何自处?”所谓,吾未壮,壮即生变。贾珩举得就是忠臣良将的大旗,就要一直将这个牌坊立下去。贾珩默然了一会儿,道:“新帝那边儿,我时常盯着,倒不足为虑。”毕竟是自家儿子,在某种程度上,倒也不用太过担忧。范仪道:“卫王,那地方上呈报祥瑞之事,是否可以着朱雀卫暗中进行了。”所谓朱雀卫,是贾珩让陈潇筹建的四卫密谍之一,独立于锦衣府卫之外,主要吸纳了一些过往白莲教的密谍势力。而朱雀卫则是让范仪负责,用以刺探地方府县的不法之事。,!贾珩面色古怪了下,说道:“此事,意到即可,委实不可过度。”虽然,他暂时不准备篡汉自立,但这等天命所归的气氛也要烘托起来,起码让天下之人知道她有着这么一个想法。或者说,如今的大汉国势蒸蒸日上,也该有上天降下祥瑞以示嘉许了。…………金陵,渡口——两江总督衙门的大小官吏此刻迎在渡口堤岸之上,等候着新到任的两江总督徐开的船队。“来了,来了。”此刻,一个对着远方张望着的军将,快跑近前,口中欣喜不已地嚷嚷不停。今日是新任两江总督徐开到任的日子。众人循声而望,但见河面上,一艘桅杆高立的大船乘风破浪,泛舟而来,船上悬挂着一面刺绣“徐”字的旗帜。徐开身为两江总督,这次到来金陵到任,顺道儿也从台湾带来了一些当地的特产,打算与金陵的富商巨贾商谈合作事宜。徐开此刻立身在船头,其人着一身绯色官袍,头上戴着一顶黑色乌纱帽,原本那张白皙、儒雅的面容多了几许黝黑和拙实之感。其人,两道斜飞入鬓的剑眉挑了挑,眸光逡巡地看向远处的两江官员,心头不由涌起一股万丈豪情。自崇平十五年外放河南为地方官,距离如今已经有十年,如今的徐开也不过三十八九岁,却已经是两江总督这等重臣,这等年富力强,可以预见,来日内阁定有一席之地。这几年在台湾担任封疆大吏的经历,就让这位徐巡抚多了几许封疆大吏的威严、沉凝气度。如今执掌两江这等天下第一重藩之地,徐开心头倒也没有那般怯场,反而要立志做出一番事业来。“徐大人来了。”这会儿,两江总督衙门门前的大批官员,围拢近前,向着徐开的旗船靠近。但见船只临近,水手放下甲板,徐开也在卫士的簇拥下,下得船只,看向相迎而来的官绅。“见过制台大人。”两江的官员,围拢近前,行了一礼道。徐开英气眉头之下,眸光逡巡向在场的一众官员,道:“诸位无需多礼。”“多谢制台大人。”在场的一众官吏,闻听此言,纷纷起得身来。这会儿,为首的官员,道:“徐大人,我等在总督衙堂设了酒宴,”徐开那张刚毅、沉静的面容,两道眉头之下,道:“诸位,此地非讲话之所,还请至总督衙堂一叙。”在场诸官员起得身来,然后浩浩荡荡地前往衙堂。而后,众人在一张漆木条案之后,分宾主落座,而后就有总督衙门的仆人递送上来一盏盏香茗,旋即,转身离去。徐开道:“诸位,朝廷委任我为两江总督,还望诸位能够齐心协力,相助于我,共同治理好两江这片广袤土地。”下方的一众官吏,闻听此言,纷纷开口应了一声,低声道。徐开而后又在总督府赴了两江官员的接风宴,至乾德四年十月,正式履新两江总督之职,开启了长达六年的天下第一疆臣的宦海生涯。…………时光匆匆,转眼之间乾德四年的尾巴也悄然过去,乾德五年同样在平静无波地过去,一下子来到乾德六年的春天。大汉朝经过近两年的内政治理,愈发蒸蒸日上,首先是新政全面施行,整个大汉都洋溢着一股热情欢乐的气息。而后,就是辽东移民实边之事,倒也颇有成效。而在一些大汉官员眼中,大汉翻天覆地的变化,更是肉眼可见。贾珩仍无谋朝篡位之象,真就是一副大汉赤胆忠心的臣子的模样,反而是各地的祥瑞呈报多了一些。乾德五年元月,山西巡抚禀告发现龙影,四月,江西发现麒麟踪迹,六月,四川出现五色凤凰,九月,河南开封府官员呈报,整修黄河的河工,发现一老鼍身负河图洛书,而后是禹王鼎。嗯,当时的河南开封府尹正是傅试。一直到乾德六年春,祥瑞之兆才稍稍偃旗息鼓,但天下之人皆知卫王可承天命。而这一日,西北方面一封军情急报,再次打破了大汉朝堂上的宁静。准噶尔部与叶尔羌汗国两部兵马,集兵马二十万,浩浩荡荡,进犯关西七卫,兵锋直逼哈密卫。宫苑,武英殿——在这一刻,内阁阁臣以及军机全班大臣,聚于殿中,相议兵事。就在这时,殿门口立着一个面白无须的内监,扯着尖锐的嗓子,高声说道:“卫王驾到!”旋即,但见那蟒服青年在一众锦衣府卫的簇拥下,进入殿门口。“见过卫王。”以内阁首辅林如海为首的内阁阁臣,内阁次辅赵翼、内阁阁臣柳政、刘祯、谭节快步迎上前去。军机大臣如北静王水溶、英国公谢再义,也都相迎上去。林如海面色凝重,说道:“卫王,西北出事了。”贾珩点了点头,问道:“水王爷,军报怎么说?”“准噶尔与和硕特部二十万兵马,分兵掠进,前锋兵马已经攻破了曲先卫、阿端卫,向着安定卫和罕东卫逼近,两卫告急,而哈密卫直面准噶尔部主力十余万。”水溶在一旁接话说道。,!贾珩道:“锦衣府先前也有奏报,情况与之大差不差。”锦衣府这段时间一直监视着西北的敌情,贾珩对此并非一无所知。贾珩默然片刻,问道:“青海那边儿,抚远将军那边儿怎么说?”水溶道:“子钰,抚远大将军金铉递送来消息,青海已经派出六万骑军,驰援哈密。”贾珩点了点头,道:“青海方面兵力守御尚可,反击之力不足。”在关西七卫的防御构架之中,主要以哈密卫、沙州卫、赤斤蒙古卫为重点,用以屏障西宁,而三卫皆装备了红衣大炮,用以守城。水溶问道:“卫王,此次是否派员出兵青海?”“自是要派兵。”贾珩说着,道:“英国公,京营方面兵马筹备得如何?”谢再义声音坚定而有力,说道:“卫王放心,京营将校士卒枕戈待旦,随时可以出兵。”贾珩道:“准噶尔部和叶尔羌两部骁勇善战,又在西域这等适宜骑兵驰骋之地,故而这次,我大汉这次出兵,多用火器,扬长避短,克敌制胜。”康熙平灭噶尔丹,就是多用火器。贾珩这边厢,凝眸看向一旁的内阁首辅林如海,道:“林阁老,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次京营出兵,户部方面的粮草供应,不能短缺,定然保障前线大军无虞。”林如海道:“子钰放心,户部方面定然保障大军粮草供应无缺。”贾珩转眸看向水溶和谢再义,说道:“兵部方面,军甲弩矢仍需供应不缺,不可让大军短了少了什么。”水溶道:“子钰,你且放心,兵部方面人手充足,军械兵甲保障供应无缺。”贾珩道:“诸位,收复汉唐西域之地,在此一举!”其实,从后世角度而言,贾珩的确是有大功于华夏,收复辽东、西域、藏地、台湾,内政方面又以新学治国,科教兴国,将华夏的历史进程提前了几百年。这会儿,水溶跃跃欲试道:“卫王,这次出征西域的主将,可曾定下人选?”贾珩道:“这次出征的主将,将由……”英国公谢再义面色端肃,抱拳说道:“王爷,末将愿意率领兵马攻打西域。”他已经是一等国公,如果单凭将来的拥立之功,想要成为郡王,实属不易。北静王水溶见此,虽然心头略有失望,但还是说道:“英国公骁勇善战,足智多谋,由其率兵攻打西域,假以时日,定然旗开得胜,大功可成。”贾珩道:“这次京营起兵十万,由英国公统率,山海侯曹变蛟为副将,与西宁方面的兵马协同作战,务必扫平西域。”想要覆灭两大汗国近二十万兵马,京营起兵十万是必不可少。值得一提的是,两大部落是凡成年男子皆上马作战,故而兵力浩大。:()红楼之挽天倾

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