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详细禀报,只笼统地道:“左不过就是一些无赖的土豪乡绅,公子把剑影借给我几天就好了。”
就这么一句,贺知昭也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利益动人心,有些人为了财富,是可以豁出性命的。
他没说借不借,只问道:“可闹出人命了?”
徐先生有些无奈,只能回禀道:“死了几个人,但都是走投无路,绝望之下自绝的。有几个碰死在了豪绅门前,还有一个吊死在了府衙门口。”
“都没有直接的祸首。”
没有直接的,就是有间接的了。
贺知昭继续问道:“其他州县,是怎么处理这类事情的?”
徐先生坦言道:“砍几颗头,杀鸡儆猴,其他人也就老实了。”
那些土绅拿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凭证,霸占了大量的房宅土地。流民回乡之后,发现田地没有了,房子也成别人的了,求告无门,绝望之下走了死路。
豪绅手中的凭证确实盖着官府的印章,若强行收缴,他们就会散播谣言,说朝廷要报复曾做反民的百姓,要把所有的财产都收缴充公。
引得人心浮动。
其他州县的做法是,挑几个跳得厉害的,扣一顶大帽子杀了,其他人也就知道收敛了。
只是贺知昭心善,辖下的土绅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曾帮着反王盘剥百姓,祸害乡邻,就一律不追究。
心善的贺知昭听完他的话,淡淡道:“那就砍几个吧。刀意跟着去。”
语气没有一丝起伏,仿佛只是叫刀意去看看外面天气好不好。
他是心善,但若只有心善,在战场上也活不下来。
刀意应是。
徐先生太过震惊,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心中感叹,世事催人老,公子,也长大了啊!
回京
贺知昭的伤虽然重,但好在底子好,又年轻,恢复得还算不错。在晖州休养了三个月,等朝廷接手的官员到位了,镇南军就班师回朝了。
镇南军启程之后,其他军队也才陆陆续续赶赴京城受赏。
他们很有自知之明,贺知昭是西南诸州总将领,手里还握着反王这个大宝贝,镇南军不启程,他们有什么可急的?
皇城里的贵人最想见的,可不是他们,而是反王这个活宝贝。
其他军队还把自己抓到的反王妃嫔子孙们送到了镇南军中,让他们一家团聚。
反正请功折子上已经写清楚了各人的功劳,由谁来押送这些小角色,都不要紧了。
这一家子人,都非常惜命,没有一个以身殉国的。除了短命死在乱军之中的,被活捉的人,之前都好好地养在镇南军的牢里,没有一个被养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