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了。”她歪头看着面前身体紧绷的男孩,对方显然没有认出她来——她脸上的面具还在。
她没笑,但轻而低哑嗓音却好像带着笑意:“让我自己待会儿。”
“是。”陈渡没有多说,只是低头看了眼门锁,勾勾手指叫医生去调监控,自己则站在十米开外的拐角处。
“谢谢。”文森特看了一眼沈泯山的枪口,又把门锁缓缓转开,艰涩地道了声谢。
“你出不去。”沈泯山的感知收回,给手炮扣好保险又放回原处,淡声道:“有人在外面守着,还调了监控。”
文森特倏忽抬头看着她,咽了口唾沫,神情警惕而犹豫:“你需要我做什么。”
他了然对方说这句话是肯帮忙的意思,但冷漠的态度又很难叫让他相信对方没有别的目的。
沈泯山静静地拿了一只新的玻璃杯给自己倒水。
“你的真名是什么?”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心里知道他在想什么。同时,她只一眼就知道对方为何闯入。
糜色负三层是打黑赛的地方,但擂台上只会存在alpha和beta,所有糜色oga一被买下都会送到三楼,做什么不言而喻。
有关oga的联邦保护法明令禁止oga的贩卖,但荒蛮州是联邦的灰色地带,而燎荒星则是荒蛮州的黑色地带。
在这个地界上,oga和无能就是弱势群体的代名词。
文森特作为一个oga,要逃过接客的命运,只能将自己伪装成一个alpha。
看样子是好巧不巧遇上发情期,找不到人或者压根不想找人临时标记,来医疗室偷抑制剂了。
蠢得,不知道怎么偷到这件屋子里来了。
文森特没有说话,沈泯山也没有催促。
她握着杯子喝水,一口一口,如呷上好的茶一般。
半晌她再抬起头,平静疏离的眸光替代了原有的不确定,叫文森特心中陡然升起一种无处遁形之感,他还未决定是否开口,便见她薄覆血色的嘴唇上下开合,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念到。
“段承铮。”
不是问句,而是一锤定音的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