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晞只能任由姜慈捂着自己的眼睛,竖起耳朵,听周娇娥的声音。
“嘻嘻,教主好大的醋意呀。”
周娇娥却没有直接说任务的细节,而是与姜慈说笑了一句。
“醋意”?难道教主也喜欢“梅”天王?他还以为教主只喜欢男人呢,原来教主既喜欢男人,也喜欢女人……?姜晞恍然,决定以后在面对周娇娥时,再恭敬谨慎一些。
“‘百禄门’虽然藏的深,可这世界上,但凡有痕迹的,都会有情报与线索,哪怕它只是微不足道的线头,我也有本事将它拉扯出来,编织成一根根丝线、一张张罗网。”
周娇娥轻柔而缓慢地讲述着,“据我所知,百禄门有一件隐藏得极深的事,就发生在数十日之前。”
姜慈的手从姜晞的眼睛上慢慢滑下去,以手掌侧缘缓慢摩挲姜晞苍白的脸,如姜慈所愿,姜晞已垂下眼帘,目光注视着桌面,不再凝望周娇娥。
真惹人喜欢……周娇娥的声音从姜慈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只看着姜晞,有些出神地抚摸着他,心里冒出了一股既不是甜,也不是苦,既不是酸涩,也不是快活的别样情绪。
这情绪牵动着姜慈的心。
周娇娥不急不缓道:“此事很有意思:一个邪道高手也对他们产生了兴趣,掳走‘百禄门’的人,刑讯逼问门内事宜。被掳走的七个人,嘴巴硬得很,无论怎样逼问,每个都只有一句话——‘我不知道’!”
姜晞被抚摸得有些发痒,在姜慈温暖的手掌已经放在他的下颌时,他本能地略微蹭了一下掌心,缓和痒意,声音平稳地接话,绝不让周娇娥有一丝自导自演的尴尬:
“此人没有再抓走……第八个人?”
“是呀。”周娇娥嫣然一笑,“只因此人在抓走第八个人之前,自己便被旁人抓住、杀掉了。你说,怎么那样巧?这人就站在第八个倒霉蛋的家门口,距离不过半尺,偏偏自己便死了,再也追查不了啦。”
姜晞微眯起眼:“看来关键在于杀人的人……”
周娇娥从袖口中缓缓抽出一页纸张,将其展开,一张颇为形神具备的人像缓缓显露而出,眉眼之间笑容肆意,双目熠熠生辉,唇畔下巴带有残留胡茬,发丝凌乱,几乎跃然纸上。
这个人姜晞恰好认识,他便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燕渡!
——竟然是燕渡,斩杀了那位想要探寻“百禄门”隐秘的邪道高手!
“此人身上,必定有百禄门的隐秘。”
周娇娥以笃定的语气下达了结论,待姜晞抬起眼睛,仔细看完了人像,才又将其缓缓收入袖口之中。
而后,她又变戏法似的,从宽大的袖口中取出了另一卷羊皮纸,摊在桌面上展开,一副简约的江湖地图便展露而出,山水城镇都用工笔细细勾描,尤其重点以朱色墨笔,画出了各个出名的江湖组织的方位。
“最近,有一件事让燕渡很是头疼,他正在追查一个人的下落,这个人被贩卖人口的‘蛇头’带走了,燕渡便不得不一路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