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夜晚,祁成才知道,能让他开心?、舒服的女孩子可能有很?多,但让他的心?一揪一揪地?痛的,只有她一个。
她听到他的脚步声、头也不敢回、在?他面前拼了命逃开的那一刹那,他的心?都碎了。
刚刚在?她手里的篮球,因为他的闯入落在?了地?上,咚咚地?弹跳着滚远,在?这?冰冷冬夜、空旷的街道,留下一串清晰的音符。
这?一晚的所有的魂不守舍和?坐立难安,在?这?一刻全都找到了答案。他终于知道他下了晚自习为什么在?教室里磨磨蹭蹭的,就是不敢出校门。非要?等着,等到所有人都走光了,才敢出来。
他就像一个自欺欺人的贼,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心?怀鬼胎。
“对不起,”祁成粗喘着说,“对不起。”
他只能一遍一遍重复这?三个字。就是觉得对不起她,又想把?他所有的全捧给她。
这?个夜晚、这?片沉暗的天空下,此?时此?地?,他什么都愿意给她。
让他现在?打电话跟他爸说,岑慧茜他不要?了,他也毫不犹豫。无论什么后果,他也不会迟疑一下。他真?的什么都愿意给她。
他以前没?劈过腿,因为不需要?。女孩子对他来说,获取的太轻松。他只要?约次饭、甚至只要?多看两眼,就能得到。她们不需要?他的承诺,或者说,根本不需要?他承诺什么,她们就主动奉送。他何不顺手采撷?
没?有承诺,就没?有责任。
岑慧茜是他第一个计划在?未来的女孩子。
甚至就在?三分钟之前,他还理所当?然地?认为岑慧茜是他以后要?结婚的对象、而她是他喜欢的女孩,但当?他看到阮念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漠然转头;看到她急匆匆往家赶头都不敢回一下,祁成知道这?个腿他是非劈不可了。
即便对不起全世界,也没?办法。
她的额头凉丝丝的,天太冷了,他的女孩子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手上、脸上,都带着寒意,全是因为他。
阮念费了很?大气力,才推开这?人。
她后退了几步,因为眼睛要?很?费力地?容纳里面莫名出现的液体,才能让它们不要?溢出来,她连眨都不敢眨一下。
只能尽量睁得大,厉声呵斥他,“你想做什么?我报警了。”
她的鼻尖红着,因为退得太用力,踩在?了两块地?板的缝隙间,晃了一下,险些跌在?人行道的地?砖上。
祁成又拉住她另一只手,直到她站稳,“你别生?气,那个是家里介绍的,有生?意往来,我马上跟她分手,今天晚上就分。”
他说着,果真?拿出手机来。怕她跑,留下一只手攥着她手腕,另一只手去拨电话。
“不知道你说什么。你谁啊?有病吧?你再不放手真?报警了。”
她奋力甩着自己的左手,没?用,只好用自己刚获得自由的右手,去拍攥在?她左手手腕上的那只大手。
“你放手啊!报警了啊!要?叫人了!”
她拿出所有的雷霆气势,祁成却?只是气得想笑。
“你真?不知道我是谁?”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