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因为他老摔啊,哐哐哐的,谁受得了,还睡呢!所以你说,人要是长得太高了,这平衡感是不怎么行,对不对?”“……”我看向樊殊的胳膊,却只能看到洁白的布料:“师兄啊,”我吞吞口水,“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图书馆不让说话。”他重又埋头看着书。我刷刷刷写了一张纸条,然后推到他书面上:“要不我现在陪你去校医院看看吧。”“……”樊殊把书一收,“太吵了。我换个位置坐,再见。”“那边的同学!”正好路过的图书管理员警告,“图书馆不让说话!对,说的就是你,那个男生!”“……”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总算学会在哪儿看营养液了!感谢我是一只呵呵、寒章、十里桉歌小可爱们的营养液!!!比心!!!感谢清梵小可爱的地雷!!!!!今天的更新,奉上!☆、不速之鹤樊殊最终还是没有换位置。他说位置都被选完了,只能勉为其难地再忍受一下我的聒噪。于是我也只能跟着熬着。樊殊这个狠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他说我是玩手机间隙看书,我还不服气,因为我觉得我算是看书时比较专心的人了——看书时听音乐能算是玩手机吗!于是我就想等着他什么时候玩手机好嘲笑他。结果这个狠人,真的没有让我找到一次嘲笑的机会。只要他开始工作,这个狠人永远都是无懈可击,无音乐无废话无走神,三无一体。我无力回天,只能去远处的书柜深处找资料。“啊……终于玩过瘾了。”划了十分钟手机,我简直都要热泪盈眶了,感觉枯萎的内心一秒钟被续上了。讲道理,对于一个手机强迫症来说,将近一天的时间不碰手机,连点开查看信息都不行,这简直就是在坐牢好吗!我觉得现在的我就像是课间赶快下课跑到外面吸烟的重度烟民老高,吸的不是烟和手机,是命。缓过来这口气之后,我开始找书。虽然我不知道樊狠人为什么对我这么有迷之信心,但不得不说,多亏他那天在楼道间跟我吵的那一架,我现在有了源源不绝的灵感。解码与编码。柏拉图认为,文学是一种对现实世界的摹仿,是现象外形的再现——简单来说,在柏拉图的世界观中,世界的核心是一种完美的理念,现实不过是对这种理念的摹仿。文学进一步摹仿现实,而摹仿的衍生品当然没有真品完美,所以文学就是最辣鸡的小辣鸡,是摹仿中的摹仿。虽然摹仿论现在早就不知道被近现代理论家轮过多少遍了,但文学与现实是有联系的,这点是毫无问题的,尤其是对于二十世纪以前的传统小说而言。(二十世纪以后的意识流小说其实也有联系,只是一种反面的联系而已,是“无联系的联系”。)而另一方面,文学又肯定是超越了现实,或者说没有百分之百重现现实——最简单的例子,生活是百分之百无死角全方位立体的,但小说则是一个个情节的串联。选择写这个事件而不写别的事件,这种选择本身就是一种改造。哪怕是一篇报告文学,只要它有选择,它就会有倾向性,就不会是完全真实的。刚和樊殊从演唱会回来那段时间,我有了点关于毕业论文的想法。我想写明清之际的才子佳人小说研究,但是想了好久,小说都看得差不多了,却始终没找到合适的切入角度,用什么都觉得很陈旧,好不容易有了点新想法吧,稍微深度检索一下,又都有人提过了。樊殊的别扭让我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可不可以从解码与编码的角度来研究才子佳人小说呢?既然才子佳人小说是那个时代的玛丽苏杰克苏,那在变成玛丽苏杰克苏的时候,总要把现实打乱了再编码一次吧?读者在阅读它的时候,不就是把作者编好的码就解开?编码的过程、解码的过程、还有这两个结果之间的差距、以及其造成的后果……总之非常有意思啊!反正不会比猜樊殊真正想说什么更没意思!这样做,我不光征文写了,毕业论文也有方向了;最妙的是,仇金主最近在投资的就是计算机产业。之前我因为计算机不好下手没太考虑,这次一想,简直茅塞顿开:计算机编程不就是编码和解码吗?我这一招迎合上意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啊!天助我也啊!我信心勃勃地查了一下午资料,信心勃勃地抱回了一摞书,这些都是我精挑细选的。一看座位,我惊了:“鹤师兄,你怎么坐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