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从?隔壁的小摊花大价钱买了个食盒,向小二?买下来两?个盛面的大碗,小心翼翼地把面放入食盒。
等?回到林家时,正见谢鸣知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发呆,男人见她回来露出些不可思议的神情,几乎是小跑扑到她怀里,带着股甜蜜的木蜜香。
林青云连忙张开手臂,把食盒和?竹筐拿的远远的,生怕一个不注意,保护好一路的面条整碗洒掉,男人的发丝柔软,在她的颈间蹭了蹭,生出一股痒意。
男人问道:“妻主今日这是去哪里了?我还以为妻主不想同侍身一同过夏至,跑出去会情郎了。”
林青云低头看向男人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带着一个大拖油瓶往石桌边走,也可以是说是移情心理,因为男主的名字和?上个世界的男主相?同,再加上这些日子对她的照顾,她对谢鸣知的态度逐渐软化。
她像是打猎归来的主人,一点一点往外掏着战利品,三鲜面、枣花环、一个小小的白?瓷罐和?精致的提线木偶。
谢鸣知拿着提线木偶把玩,又见那一整筐的花环,拾起一条看向林青云说道:“妻主给我戴。”
男人今日把头发高?高?扎起,林青云怕压到他的马尾,像小时候装饰布娃娃一样,小心地把花环固定在谢鸣知的头顶。
谢鸣知抬起凤眸问道:“妻主好看吗?”也不知是说人还是花环,男子穿着青色的圆领窄袖袍衫,扎着高?马尾,戴着花环,额前几缕碎发垂在脸侧,显得洒脱不羁。
林青云点头,生硬地转移话题问道:“竹雨呢?我买了两?份面呢?你叫他出来一同吃吧。”
谢鸣知面色一僵回道:“今日夏至,我叫他回去和?家人团聚了,妻主与我一起吃吧。”
她只得说出自?己吃过了的事实,看着这多出的一碗面很是头疼,就见谢鸣知手一伸,把那两?碗都拢到自?己面前:“妻主怎么?知道我一碗吃不饱?”
谢鸣知风卷残云般吃光了整整两?碗,林青云盯着男人平坦的肚子,猜想莫不是男人害怕银两?不够,从?未吃饱过,一时有些心酸。
就听男人缓缓开口问道:“妻主晚上有事吗?不知可否和?侍身一起去河边放荷灯,好为逝去的亲人祈福。”
林青云想到小说里至始至终也没有讲过男主的父母,又见他眼眸低垂,也不知是不是在流泪,心下一软,出声同意了。
夏至节的晚上格外热闹,白?日走过的街头此时人头攒动,谢鸣知紧紧拉住林青云的衣袖,林青云也顾不得女男大防,伸手拽住男人的手腕顺着人群走。
街道上人声鼎沸,有江湖女子在路边表演起吞刀吐火的绝技,也有扛着竹筐沿街叫卖的小贩。
两?人行到一处小摊前,一个竹竿上挂着各式各样的面具,兔子、老虎、狐狸、青蛙等?等?,惟妙惟肖,精美绝伦。
林青云一时挪不动脚步,让摊贩拿下狐狸面具仔细端详起来。这面具是月白?色,边缘用银丝细细勾勒,这样眼波流转间被?灯火一照,莹莹如月辉。
她直接问价买了下来,又问谢鸣知有没有什么?喜欢的,谢鸣知挑了个戴着兔子耳朵的面具,两?人就这么?戴着面具走在人群中。
他的手紧紧牵着林青云,不肯松开。
林青云当他害怕人多,调笑?道:“小兔子离我这么?近,不害怕我一口把你吃掉吗?”谢鸣知摇头,看着少女莹白?的侧脸,在心里反驳道,谁是兔子还不一定呢。
她牵着男人的手,走到河边,朝摊贩买了两?盏
荷花灯,点燃中间的蜡烛。
已至深夜,林青云目不转睛地盯着手心上的小荷花灯,如同一枚荷花形状的萤火虫,被?她捉到手心里。
河边站着一排排捧着荷花灯的人,林青云俯身将荷花灯放在河水上。万千河灯随着水流飘向远方,仿佛空中的银河倒转倾斜在人间,摇曳着的灯火如同闪烁的星辰。
谢鸣知的目光也望着远去的河灯,二?人放灯的地方极近,挤挤挨挨地依偎着随着河流一同飘远,他心中滚烫,唤了声妻主。
林青云回头,男人双臂一勾,少女整个人倒在他的怀里,如同被?扑落的蝴蝶,他低头吻住蝴蝶的唇。
面纱垂在林青云的脸上,被?男人的舌带进口中,摩挲着口腔内壁,一吻毕,男人起身,遮住唇的那片面纱已被?打湿,河灯的映照下闪着暧昧的光泽。
而树下的杜子笙怔怔地看着河边相?拥的一对碧人,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委屈和?酸涩。
那青衣男子紧紧地贴住旁边白?日他曾见过的女子,隔着面纱在那女子唇上研磨,后来更?是把女子整个人圈在怀里,犹如野外未经驯化的野兽叼住猎物,不肯再让他人看到分毫。
杜子笙的心脏莫名开始酸涩,如果是他的话,才不会如此强硬。他会轻启少女?的唇,让她的手环住自己的脖颈,哪怕整个人挂在自己的身上也没关系。
他会牢牢托住她的后背,浅尝辄止。吻毕他会轻蹭少女?的鼻尖,又?怎么会像那青衣男子这?般,似乎是要将少女?整个人吞进咽喉。
虽是移到了树下?,但毕竟还是在外面,他甚至看到那青衣男子凑到少女?耳侧不知说些什么,手指攀上了那白皙的颈,唇流连在少女?的耳廓,叼住软乎乎的耳垂又?咬又?舔。
真是世风日下?,杜子笙整个人都气得哆嗦。
他几欲上前将男子掀开,气火攻心,晕眩感袭来,扶住了身旁的树干,手下?的触感又?冷又?粗糙,他突然清醒过来,自己与那二人素不相识,又?有何?立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