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远眉头紧锁,睁着一双眼睛,眼神却空洞无物,见自己走来,眼中既没有害怕也没有愤怒,为何?
宋鸿毅停在舒远面前,抬手晃了晃,舒远的眼神毫无反应,没有焦距地直视前方。
&ldo;谁?你们把简云飞带去哪里了?&rdo;舒远完全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宋鸿毅,整颗心都在担忧简云飞。
&ldo;舒远,你……看不见?&rdo;宋鸿毅瞪大了双眼,眼眶瞬间变得通红。
&ldo;宋鸿毅?&rdo;舒远诧异,接着冷笑:&ldo;对啊,我瞎了。因为经常被你当垃圾扔来摔去,损伤了视神经,也许永远都看不见了。看见我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很高兴?&rdo;
宋鸿毅瞳孔猛缩,心下剧痛,他伸手想扶住舒远瘦弱的身体,想问问他看不见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肩上的伤口疼不疼,为何穿得这么少……
可他,却一句话都问不出口,一是因为被宋景曜阴冷的双眼盯着,二是因为他不配过问。他是个非常失败的父亲,哪里还配关心舒远?
宋鸿毅愧疚地低下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这时一道隐忍的痛哭声传来,方才还在和宋景曜温情相拥的陶春韵突然就冲了过来,握住舒远的手哭得梨花带雨。
&ldo;远儿,远儿,妈妈对不起你!你怎么就看不见了啊,是不是上次听话水的影响!妈妈错了,大错特错!&rdo;
陶春韵悲痛万分,她本就身体不好,哭着哭着竟有些喘不上来气,甚至还跪在舒远面前。
&ldo;春韵,你别这样!&rdo;宋鸿毅眉头紧锁,蹲在地上搀扶着情绪激动的陶春韵,又用余光看向被扔下的宋景曜。
那双漆黑的眸子,透不进一丝光,宋景曜就像只蛰伏的凶兽,随时会将他们吃掉。
舒远满脸不解,听着陶春韵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声,他心下微痛。
陶春韵这是什么意思?她不应该对我冷嘲热讽,鼓掌嘲笑我成了一个瞎子吗?可她为什么哭得这么悲伤?
她甚至叫我远儿……
可不论今生还是前世,她从没叫过我远儿啊!她不是叫我舒远,就是贱奴,或者贱狗。
陶春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哭得这么厉害,不会犯病了吧?
念及此,舒远立刻摇了摇头,他不敢去关心这些名义上的家人,生怕自己越陷越深。
&ldo;妈妈,舒远还活着呢,你就这么难过啊?&rdo;
宋景曜咬咬牙,再也看不下去,来到陶春韵面前,对着那张疼他宠他的脸,扬手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让舒远心下一痛,他差点就冲出去对宋景曜怒吼,可他还是控制住了。
&ldo;曜儿,曜儿,妈妈对你不好吗?妈妈求你,不要为难,更不要伤害远儿好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