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上流,越低劣。
尽管他们已经得知了消息,但依旧摆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姿态来。
镜州那些人在他们面前,简直就像是一群未开化的野蛮人,信奉的是一双拳头打天下的道理。
不过说来也可笑,就是这些翩翩君子、上流贵族输给了一群野蛮人。
可他们不说,并不代表真的能当他们不知道。
辛家的支持摇摇欲坠,不知道能维持到什么时候,金吾卫和东宫十率府倒是完完全全掌握在武神音手里,可这还不够,压得住这些人还不够。
世家经营百年,枝繁叶茂,下一步得了消息,后面这些文官清流、从底层爬起来的武将也会知道。
不要以为这些人有着和世家子弟不一样的出身,就会格外品性高洁些,有手段从底下上来的人,只会更不吐骨头。
旧魏的宗室还在那里苟延残喘,挑出来个人做傀儡皇帝也是不错的选择,就是这个牵线的人,有好好争一争的必要了。
但这些人最起码现在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军队大半都被周白鱼带去了战场,剩下的小半又都都牢牢握在自己手里,这些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周白鱼的死讯不真真切切传来,应该没几个敢立刻撂挑子造反的。
他们在意的不仅是好处,名声也是很重要的。
史书可能不会记在第二个第三个开始造反的人,但一定会记第一个,谁也不想当着第一个人。
武神音更担心的是镜州那些人,比起思前想后的狼,不服就是干的老虎显然更让人头疼。
毫无疑问,王宁在镜州扎根数十年,其中不知道有她提拔起来的学生。
如果真让镜州派这些人在王宁和她中做选择,武神音还真不怎么有信心赢。
最重要的是,现在军队都在外面,都在他们手上。
虚张声势把文武百官唬住,武神音回到东宫再见到谢濯的时候就有了些恍如隔世之感。
其实才不过只过了一天未相见而已。
明明风餐露宿紧赶慢赶的是武神音,谢濯同样也憔悴了不少,往日如春水明月的一双眼睛,此刻也失去了神采,变得黯淡起来,眼下还有了些乌青。
武神音伸手去摸了摸:“怎么昨夜没睡好?”
谢濯叹口气,无奈都写在脸上,“阿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还能安枕无忧呢?”
武神音觉得好笑,捏捏她的脸,“尽人事知天命而已,你已经做完了你该做的,剩下的再担心也无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