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和阿音情意绵绵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谢濯心有不轨,绝对是谢濯搔首弄姿故意勾引阿音,丝毫不顾阿音的名声。
可这么多天,谢濯一直没出过东宫,两人朝夕相处肯定不是假的。
阿音肯定被诱惑了……
不由深恨自己,为什么当初偏要被礼法束缚。
如果顺着她的心意,初次都是对方的,这该多么美好。
更重要的是,那样阿音会永远记得他,而不是现在这样,用这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望着他。
她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让心脏一下一下的抽痛。
事已至此,他不敢奢望别的,只想在她身边求一个位置,能时时看见她就知足了。
他眼中晶莹若有若无,示弱的意思不假,武神音却没有生出别的心思,弃我去者不可留,不复刚才的笑容,冷下脸继续问了一句,“究竟有什么事,快说吧,孤可没有那么多时间。”
张收玉面皮红起来,想求一个恩典的话却黏在了嗓子眼。过去二十几年的教养,让他说不出来这种没羞没躁的话。
等到武神音不耐烦地离开,他依旧未发一词。
掩盖在宽大袖子下的手握成拳头,又无力垂落下来。
面上不由泛起苦笑,果然,他还是不能做到谢濯那样,放下世家的脸面和自尊去邀宠献媚。
回来的路上,花燃依旧是小嘴叭叭个不停,她现如今是东宫左内率府率,正四品上的官职,恰巧比谷藕生的从四品高那么一点。
她对此很满意,这几天笑容都离不开脸。
武神音深觉自己发小是个傻子,本来是想等朝中安定下来,给她在朝中安个有实权的官。
她现如今这个官职虽然听起来也不错,但……
就算不在东宫任职,自己也不会远了她,偏她催得急,只想着先随便捞一个。
还是寒冬,谢端月穿得比她们两人还多些,但整个人还是瑟缩着,弓着背看起来很是可怜,只那双眼睛冷冷的的,里面好像有冰碴子,向嘴没有停过的花燃投以一个厌恶的眼神。
花燃自然不会错过这个眼神,谢端月都落到这个境地了,居然还敢瞪她堂堂四品将军!
一想到自己的官职,她就情不自禁露出笑容来,魏朝约定俗成的规矩,五品武将以上方可称为将军,自己现在真是正儿八经的将军了。
既然当了将军,就要拿出将军的气势来。
她当即清清嗓子,重重咳了一声,走到谢端月面前,“你现在连个县主都称不上,还敢给我使脸色?”
谢端月没说话,还是半低着头。
花燃生气,自己可是将军,将军问话她居然敢视若无睹,当即搜肠刮肚嘲笑道,“不过一个赝品假货,装什么装。也就是我们阿音……殿下心肠好,才没要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