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霓扇他巴掌,像个疯子一样用手指用力抠挖他的口腔。
“普通中文都不会,你怎么在中国生活!”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笨的儿子!”
“你这个累赘怎么不去死!”
彼时陈嘉之才5岁,而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他9岁。
婚后生活陈霓并不满意,想离婚也想带陈嘉之回中国生活,可惜陈嘉之太小,简单中文交流做不到。
口语学习需要一定生活环境,瑞士大多讲德语,要一个5岁大的孩子在国外学中文,简直天方夜谭。
她不仅用巴掌用脚,甚至还囚禁过陈嘉之。
“你爸爸知道你这么笨,也会像我这样对你!”
这样的话陈霓日夜都讲,所以不是保姆告诉harvey,陈嘉之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主动说。
腐烂的过去走马观花,又回到16岁那年。
抢救室里,浑身鲜血的陈霓把病床扶手抓到刺耳的抖动。
“这一切都是沈时序造成的,是他害死了我!!”
“你们这些同性贱种!”
“我不该生下你这个畜生!”
“你会害死所有人!”
凄厉尖锐的辱骂逼醒神智,下一秒,陈嘉之在一片漆黑的房间大叫着坐了起来,几秒后,他才抱着头慢慢蜷成一团。
他害怕沈时序知道虐待,那些视频资料,那些恶臭的过往,自卑如附骨之疽,永远也无法摆脱和抹除。
也更害怕沈时序发现当年真相。
所以今晚他第一反应就是逃跑,他恐惧,恐惧那样的日子。
那些不会说话没有记忆,靠吃药才能活下去的日子,他再也不想经历。
调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病情,他会不会调查到?
陈嘉之感觉自己快裂了,但无论如何都要道歉。
手机刚开蹦出两条短信。
——饿了就下来吃饭。
——不会审你。
简简单单两行字,陈嘉之再也忍不住,跌在地上放声大哭,不知哭了多久,擦干眼泪朝大门走去,刚开门便闻到一股浓浓的烟味儿。
一侧脸,便看见了沈时序。
站在清晨五点的走廊,身边是盘旋不散的青烟。
四目相对,有人多凝望一眼,有怅然,有怜惜,也有微不可闻的叹息和哀切难言的回音。
“不哭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