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耗子的表情上,看不出他的情绪,但是路长歌知道,耗子一定非常清楚他去东展的事。路长歌心里虽有隐隐的气愤,但却也知道不应该对耗子发作。
“我们进去吧。”路长歌淡淡地说了一句,两个人就去了安检口。
等飞机的那段时间,耗子一直很忐忑。
他有点看不出路长歌的情绪。他觉得,这样的平静很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耗子趁着路长歌去洗手间的功夫给成祥打了一个电话,说了飞机抵达的时间,想问问会不会有人来接。
成祥沉声应了一声,并未多说。
耗子有种不好的预感。
“成总,路哥他……”耗子不知怎样说下去。
“我明白。”成祥的声音依旧低低的,听不出喜怒,“你先带他回来。我有话对他说。”
凭耗子对了解,他知道对方是怒到极点了。
果然,耗子想的一点都不错。
他们两个人回到c市,下了飞机有辆车来接。两人辗转坐车到了宾馆,耗子依言带路长歌去了成祥的房间。
路长歌推开门,成祥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能和你爸爸说那种话!”
耗子听见这话,心里一震。
再看路长歌也是扬着头,一副针锋相对的样子。
耗子轻轻地退了出去,伸手带上了门。
路长歌把背包放下,帽子也摘了下来。然后又扬着一颗高傲的头,直面成祥。
“我说错了么?”
成祥扬手就要一个耳光打过去,手却停在空中落不下去。
他没资格教训路长歌。
“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成祥坐到床上,拿出一根烟点燃,语气平和了很多,但却看得出是在强忍。
不知好歹吗?路长歌轻蔑地一笑。
“在你们这些人眼里,不接受权利金钱带来的特权,就叫做不知好歹吗?”路长歌摇摇头,“我生活在穷人家十几年,那副穷酸已经刻在我骨子里了,想改也改不掉。”
路长歌有点激动。
成祥皱起眉头,“可你不能那么和干爹说话。他……”成祥欲言又止。
路长歌“哼”了一声。
“你们不要再干涉我的事了。我爱和谁在一块就和谁在一块,我爱和哪个公司合作就和哪个公司合作。我不需要你们的庇护,我是成年人!”
成祥握紧了拳头。他心中的气氛不能发泄。因为他了解路长歌过去过的有多苦。这也是路先生至今为止不愿在路长歌面前摆出一个父亲的派头的原因。
“你体谅他一下吧。”成祥放软了语气,近似哄劝。
路长歌低头看着坐在那儿的成祥,“我怎么体谅?”路长歌禁不住抖了起来,“他的父爱给了你,没给我。”
成祥惊讶地抬头看着路长歌。
“我被人叫成野孩子的时候,他正抱着你叫儿子呢。”路长歌并没有歇斯底里,可是说出来的每个字却都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