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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花著雨的审视令萧胤有些意外,他未料到,这个女子胆子倒是不小,敢这样直视他的人,他还不曾见过。他抬手,执枪挑起了花著雨的下颚,眯眼审视着,雪亮的枪尖和花著雨眸间的光华映在一起,让她的黑眸愈加的亮。萧胤的手腕微微一动,锋利的枪尖擦伤了花著雨下颚上的肌肤,一滴鲜血顺着枪尖滴了下来。萧胤皱了皱眉,这么细腻脆弱的肌肤,这便是南朝那些水做的女人?&ldo;太子,不可轻举妄动。虽然这次我们中了南朝的jian计,但是,暮云公主若是未死,或许事qg还有转机。&rdo;贤王沉声说道。&ldo;叔王,你一向主和,可是你也已看到,南朝已经对我们北朝虎视眈眈,此次的事qg不过是一个借口。就算这次避过了,日后他们依旧不会放过我们。不如迎战,难不成我们北朝还怕他们不成?&rdo;萧胤冷冷开口,伸手将长枪从花著雨脖颈上撤了回来。花著雨心中一凌,如若北朝决意一战,她还有活下去的可能吗?!不!她不能死。她要活下去,还有许多事,需要她去做!&ldo;太子……&rdo;花著雨一开口,就发觉自己声音嘶哑的难受,一日一夜未进一滴水,唇角早已gān裂,嗓子早已哑了。&ldo;太子说得没错,南朝是有野心,但是……咳咳咳……&rdo;花著雨不断地咳起来,良久断断续续地说道,&ldo;眼下此战必须避过,因为此时jiāo战,你心中清楚,你们没有三成胜算……我可以让你们避过此战,咳咳咳……&rdo;萧胤低下头,凝视着剧烈咳嗽双肩战栗的女子,一伸手,有人慌忙捧上一个牛皮的酒袋。他打开酒袋,浓烈的香气便从袋口源源不绝冒了出来。他一只手探过来,一把捏住花著雨的下巴,把她的嘴捏开,将壶里的液体向她的嘴里咕咚咕咚倒去。这似乎是北朝特有的酒,又咸又腥,带着辛辣的酒香。他灌得太快,她根本喝不及,一口气被呛住了,白白的液体从鼻孔里冒了出来,难受的很。萧胤却不管,一把扯住她的头发,继续咕咚咕咚地灌下去。末了,花著雨被灌得再也咽不下了,酒从嘴里鼻子里直往外淌。他这才肯罢手。在她面前缓缓俯身,微微一笑。这个冷冽的人,笑起来却是说不出的魅惑,只是,那笑容里却有着令人战栗的嘲讽。&ldo;本王并不怕开战,也不想避过。另外你放心,虽然你不是本太子看上的女人,虽然你只是一个替代品,但是,本太子不会让你死的。&rdo;言罢,他的笑容微微一凝,起身冷声吩咐道,&ldo;来人,将她送入红帐。&rdo;贤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子竟然要将和亲公主送入红帐?那可是军ji居住的红帐篷,难不成……正文送入红帐篷红帐蓬。再没有人比花著雨更清楚这三个字的意义了。她曾经愤怒地闯入红帐篷之中,将正在里面寻欢作乐的将士揪了出来,每人打了二十军棍,她还试图将那些军ji们全部送走。但是,作为大军元帅的爹爹却并不同意,说这是男人的需求。而那些军ji出乎意料并不想离开,反而跪着要求留下,说这是她们的谋生之道,莫要她断了她们的财路。这些女人,被生活所迫,竟然甘心qg愿用身体来赚钱,甚至有些还乐在其中。她甚是同qg。而今日,萧胤竟然要将她丢入到红帐篷之中?&ldo;太子,她虽然不是温婉,不是太子看上的太子妃。可她却是南朝平西侯的千金,那个温小姐,本王后来打听到,她身子孱弱,平日里药石不断,这样的金丝雀,在我们北朝哪里养得活?&rdo;贤王趋前一步,谆谆劝道,&ldo;太子,还是莫要冲动,千万不能将暮云公主送入红帐啊!她可是花穆的千金啊!&rdo;&ldo;王叔,你不必再说!&rdo;萧胤回身,望着伏在地上狂呕酒的花著雨,唇角讥诮地扬起,&ldo;难道她不是金丝雀?你们两个,还不带她走!&rdo;看来萧胤不仅对于南朝此次的陷害愤怒,怕是对于南朝将他看中的和亲对象温婉换成了她,也是深感耻ru吧。如若是和亲来的是他看中的温婉,他应该不会这么无qg地对待她。花著雨又咳了几声,两个军中的侍女走了过来,一左一右将她架了起来。一路上,不断有兵士幸灾乐祸地瞧着她,低声说着,哼,南朝竟然对我们太子耍y谋诡计,以为我们怕了他们不成。瞧这个就是南朝和亲的公主,一来就被送入军ji帐篷了。今晚我们也去红帐篷乐一乐,尝尝这个南朝公主和我们北朝的女子有何不同。花著雨静静听着那些兵士的话语,清冷的眸间没有一丝表qg。不一会儿,前方出现了几座相连的红顶帐篷,两个侍女将她送入到一个红帐篷,指给她一个chuáng榻,便离开了。花著雨坐在chuáng榻上,蹙眉打量着帐内。这是一个两人合住的帐篷,chuáng榻之间,被布帘隔开。在军营之中,这算是下等军ji的帐篷了,因为上等的军ji,都是一人一个帐篷的。另一个chuáng榻上,显然是有人,能听到男女的喘息之声,隔着布帘,隐约看到两个纠缠的人影在晃动。很显然,是有军ji在接客。花著雨闭了双眸,躺倒在chuáng榻上。脑海中,许多想法掠过,疾如电闪。如今,她要怎么做,才能摆脱即将到来的羞ru?酒的酒劲涌了上来,浑身开始发热,头昏昏的。昨夜在雪里埋了一日,原本身子已经冷透了,不想被萧胤qiáng行灌下去的酒倒是救了她,否则,她肯定是要病一场的。这酒的酒劲倒是很猛,不过,花著雨的酒量本就不错,所以并没有醉倒。她迷迷糊糊地躺在chuáng榻上,听到里面的喘息声渐渐停止,有脚步声响了起来。她冷然睁开眼眸,看到一个男子提着裤子,向帐外而去。&ldo;妹子,你是新来的?叫什么名字?我叫逐香。&rdo;一个女子袅袅婷婷地从里面的chuáng榻上走了出来,一边整理着身上的衣衫,一边曼声问道。她大约二十多岁的年纪,生的有几分姿色,着一袭烟粉刺绣棉裙,发髻蓬松凌乱,一支珠钗斜cha在鬓边,有些摇摇坠。&ldo;哎呀,妹子,你的脸上怎么这么脏?你莫非是战俘?可是,没听说太子打仗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帮你端水洗一洗吧!&rdo;逐香惊骇地说道,竟然还是一个热心的人。&ldo;不用!&rdo;花著雨冷然开口,她还不想梳洗,眼下这副样子,多少可以吓退那些来寻欢的军士吧。&ldo;你这个样子,有哪个男人愿意来找你。既然做了这一行,就要想法多挣些银子。虽然军营里为我们提供膳食,也每月供给我们月银,但是,那些来寻欢的男人,每次寻欢完,都会打赏银子的。日子久了,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rdo;逐香在花著雨身侧低声规劝道。这个逐香,很显然做这一行已经日子不短了。&ldo;我并不想赚银子,对不住,我有些累了。&rdo;花著雨闭上眼睛,在chuáng榻上小憩。&ldo;那妹子便好好歇着吧!&rdo;逐香倒是识趣,扭着腰肢退回到自己的chuáng榻上。夜,很快来临。万籁俱寂,辽阔的旷野上,极北之地刮来的风,好似鬼哭láng嚎的声音,让人听了忍不住想战栗。冷风顺着帐篷的fèng隙钻了进来,帐内极是寒冷。酒的酒劲早已消退,没有内力护体的身子渐渐开始冷了起来。但是,花著雨却感觉到,身子不再绵软,隐隐有了力气,渐渐地可以活动了。花著雨心中极是疑惑,她一直不清楚姬凤离给他下的到底是什么毒,用什么解药可以解开。可是,如今,没有用什么解药,竟然莫名其妙地解了。从昨夜到现在,她只喝了萧胤灌给她的酒。难道,是酒解开了她的毒?解药竟会如此简单?花著雨百思不得其解,却在此时,听到外面响起一串脚步声,听声音是朝她们帐篷走来的。花著雨心中一紧,隔壁chuáng榻上的逐香今夜没有客人,已经睡下了。如果有人寻欢上门,希望这人不是来找她的。帐门被人用力的叩击,花著雨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大声喝道:&ldo;开门!南朝来的女人,还不过来开门伺候。&rdo;正文嫖客上门叩门的声音很大,将已经睡下的逐香吵醒了,她点燃烛火,披上衣衫便要去开门,就听得哐啷一声,外面的人已经等不及,一脚将帐篷的门踹开了。一个高大的人影闯了进来。&ldo;哎呦,原来是达奇……达奇右尉来了……您……您……&rdo;逐香脸上原本已然绽开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了,就连说话也有些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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