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到河边洗了把脸,又把帕子洗了洗,但那股味道却怎么也洗不掉。
她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颊,想不明白刚刚自己怎么做了那件事情。
也许是因为太长时间太过寂寞,也许是因为这满园的落英缤纷,让她从一个母亲,自然而然变成了一个女人。
待回到马车边,张旭已经将吃食搬了下来,摆放到地上铺着的一块薄毯之上。
从通州城边经过时,他下车买了一些糕点小吃食,此时都摆在了地上,又把玉娘昨晚做好的酱牛肉,烧羊蹄和一些小菜放好,接着又拿出一壶梨花白,最后拿出了一个盘子,里面放着几个桔子苹果。
玉娘有点傻眼,她昨晚只酱了几块牛肉,烙了几张饼,想着午时简单吃一点,谁知他竟然在地上摆了一片盘子。
“旭儿,你这都什么时候准备的?”
“今天早上啊,刚刚在通州城也买了点。”
“你弄这么多我们哪里吃得完呀?”
“慢慢吃,着什么急呀,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冷也不热,当然要兴尽而归”说着他捏起一块桂花糕,送到玉娘唇边,“娘尝尝这糕点好吃吗?”
玉娘看了他一眼,张嘴含住,不忘在他手指上咬了一下。
张旭忙缩回手,“娘咬我干嘛?”
“你说呢?让你这么坏。”
张旭想起树后之事,嘿嘿傻笑起来。
“告诉你,只有这一次,下次…………下次说什么也不帮你了,”还没说完她自己倒先羞红了脖子。
“知道啦娘,”张旭斟了一杯梨花白递给玉娘。
“下次我自己弄,你看着?”
“呸呸呸,我才不看…………”
玉娘端杯抬袖抿了一口,发现入口清香,虽不醇厚却是清冽不烧心,随即一饮而尽。
“旭儿这是什么酒,嗯,挺好喝的”
“呵呵,这是我和世子昨天从王爷酒库里偷的,我一尝估计您爱喝,就没让他喝,都给抱了回来。”
玉娘点了一下张旭额头,“你们俩呀,对了,这酒叫什么名字?”
“叫梨花白,是每年大兴县采梨花腌制,加入各种补药酿制而成的,滋硬补肾,最适合女人喝了,是宫里的贡酒,每年宫里都赐给王妃好些。”
“那你们还偷出来,回头王妃喝什么?”
“没事娘,王妃不爱喝这酒,总说太淡,她爱喝绍兴的女人红,您爱喝回头我给您搬两坛。”
“是贡酒呀,那还是别了,回头被人知道了再告我们个逾制之罪”
“您爱喝就好,管他们呢?”说着又给玉娘斟了一杯。
“你这孩子……”
两人吃喝闲聊,好不畅快,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午后。
桃林里人不多,河边也有人三三两两成群席地而餐,午后的阳光温柔而和煦,张旭昏昏欲睡,见四周无人,干脆躺到毯子上,头枕着玉娘大腿。
玉娘正剥着橘子,见他无赖躺到自己腿上,也无可奈何。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
玉娘呵呵一笑,掰下一瓣,塞到他嘴中,随即接道“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
张旭翻了个身,面朝着玉娘身子,鼻中嗅到的,满是她身上悠远的香气,“两宋以后,再也没有如此风流的词客文人了。”
玉娘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大明朝,也没有你这种老趴在娘怀里的文人啊,你这么大了,还要吃N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