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远被戳破秘事,当即又羞又愤,脸色也相当精彩。
“你……”
邹父目睹此景,又立刻插话道:“读书疲乏,偶尔涉猎些闲书以作调剂,岂非人之常情?你不应总是苛责你的妹妹。她已经很努力了!”
邹恒冷笑一声,懒的与邹父再做攀扯。
见大姐不再多言,邹晓刚急忙上前,声音柔弱却充满哀怨:“大姐两三个月未归,一回家就说些让我们心寒的话。”
他的眼角泛起泪光,仿佛是真情流露,只是话锋一转,分明是又打起了司家陪嫁的主意:“若刚刚能留下司家的银两,我和四弟便能置办体面的衣裳,或许在大姐婚礼那日,我们能得到贵人的青睐,嫁入显赫的家族,大姐脸上不也有光?”
邹晓强紧随其后,语气中也带着一丝埋怨附和:“是啊,到时我们可以让夫人提携大姐,大姐或许就能平步青云了。”
邹恒冷哼一声。
“我十六岁便荣登金榜,同年便被授予官职。这个年纪取得如此成就虽非个例,但亦可称得上是天赋异禀。然而在你们眼中,我就如此愚不可及吗?”
邹恒气笑了,语气中带着冷嘲:“现如今,我已是大将军的儿媳了,竟还要依赖两位弟弟那虚无缥缈的夫人提携?在你们眼中,我究竟是何等难以提拔?啊?”
两子哭泣声戛然而止,帕子掩面,似要掩藏心中的不甘。
邹恒也曾为这两个便宜弟弟的婚事操心过,虽然两子好高骛远,但因生的不错,极招娘子喜欢。
只可惜,没成……
邹恒的目光锐利如刀,她看着邹晓强问道:“你想嫁入高门?湛丽文对你有意,为什么拒绝?”
邹晓刚冷哼一声,态度不耐:“湛丽文不过区区八品,算哪门子高门!”
邹恒点点头,又看向邹晓强:“你不是想做贵夫吗?云鹤楼一年营收几百两,掌柜说要娶你为夫,你为何也不同意?”
邹晓强同样冷哼一声,语气轻蔑:“士农工商,商人最是轻贱,我才不嫁。更何况,几百两营收算哪门子有钱人!”
邹恒一时无言以对。
邹父见状,再次试图调和:“你也别怪晓刚晓强眼高,凭他们的姿容月貌,王女贵妇也是嫁得的,如何不能攀一攀?”
邹恒冷道:“这满天下长的好的郎君多了,难道各个都要嫁王女贵妇?”
邹父当即驳道:“他们怎么能和晓刚晓强比?我们邹家如今可是大将军的姻亲!很快在京城,也算是响当当的门户了。”
两子点头附议:“就是!”
邹恒再度无言,只是仰天一声长叹。
难道原主走的决绝,要不是有官在身,她也早想跑了。
邹远一旁冷冷讽刺道:“爹,你还看不出来吗?大姐她自己碌碌无为,所以巴不得所有人都和她一样无用平庸!”
邹恒沉默片刻,最终无奈道:“司清岳倒是不平庸,待他入门后,你们不妨与他好好往来,或许他心情好了,你们所求皆能如愿。不过我听闻……”
她话锋一转,语气中透出一丝警示:“他自幼习武,脾气也颇为火爆,所以诸位还是自求多福吧。”
邹家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邹恒不愿久留,随口嘱咐道:“以免被你们气死,婚礼前我就不回家了。关于修缮的事,我已详细交代过匠工,若想婚礼如期举行,我劝诸位切勿搞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