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叶子安心,第二天林潮生还真带了两把大铜锁,把两间养银耳的屋子给锁了。
哪曾想,挂了锁的当天夜里,还真防了贼!
*
晚上,叶子和田岚都睡熟了,他这两天忙着做皂丸,也是累得很,家里的家务都是他小爹做的,父子俩一到了晚上就累得上床睡得香熟。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忽然听到屋外传来了狗叫。
是鳌拜那只小奶狗崽子在叫,吠声都还是嫩嫩的。
叶子揉了眼睛坐起来,半梦半醒间听到一阵窸窸窣窣推动门板的声音,他的瞌睡立刻就吓醒了。
“小爹!小爹!”
他刚喊出一声,身侧的田岚就一骨碌坐了起来,整个人都十分警醒,又立刻爬下床将小摇床里的石头抱了起来。
又才靠回叶子身边,父子俩紧紧贴着。
田岚开口道:“院子里好像……进了人?”
叶子咽了咽唾沫,也开始心慌了,手都忍不住抖了起来。
这屋子圈了篱笆的,却没有砌院墙,若是有心人仍是可以翻进来。
但村里许多人家都是这样,可不是所有人都有钱修得起高大的院墙。可即使如此,村里也安宁,偶尔有偷鸡摸狗被抓了现行,那也是要被里长请了村规狠狠罚的。
就是岑家也是这样的篱笆院子,叶子住了十多年,什么事儿也没出过,哪里能想到刚搬进这儿住了两天就遇到这样的事儿呢。
也不知道屋外是什么人!
若是村里结伙儿的泼皮混子就麻烦了!
正想着,外头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林潮生个小贱人!他上了锁!这是防着谁呢!”
“哎哟……进不去就进不去吧,咱回吧!多晚了,这狗还叫个不停!待会儿把人都吵醒了!”
“不成!我非瞧瞧不可!我掀个缝儿看看!嘿……这死狗咬我裤子呢,你把它打死啊!”
……
听到这儿,叶子是坐不住了!
他可喜欢鳌拜了,哪能让偷儿打他的狗!
再说了……听说话人的声音,他已经知道是谁了!
想到这儿,叶子瞪直了眼睛,掀开被子就爬了起来,他左右看了两眼,才想起自己的柴刀已经还给了岑家。
但就算没有刀,他也披着衣裳推门就闯了出去。田岚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动作不如他快,想拦都没能拦得住。
刚出门的叶子顺手操起屋外靠墙放着的竹枝大笤帚,他还嫌竹枝碍事,一脚踩在上头,把那根粗长的木棍子抽了出来。
“谁家的偷儿!跑来这儿偷东西!我打死你!”
还不等叶子打呢,一只大黄狗突然从背后蹿了出来,一口咬在林田山的屁股上,黑暗中,只听到一阵布料撕裂的声音。
原来是隔壁曹大娘家的大黄狗,也是鳌拜的狗妈妈。
这大狗大概是听到幼犬的声音,赶紧从自家院子里跑了出来,正好看到林田山捡了一块石头要砸它狗儿子呢。
林田山被狗追着撵,裤子都咬掉了,叶子也就没理会那边的,提了木棍子往林钱氏身上打,一边打还一边骂呢。
“从哪儿跑来的偷儿!半夜趴人家墙根!你想干啥啊!”
几嗓子嚎出来,附近几户人家都亮了灯,一会儿功夫新屋院前就围满了人。
“怎么回事啊?”
“这狗咋叫得这样凶?”
“人叫得更凶吧!听听,嚎得惨嘞,八成是咬着肉了!”
“哪个提灯瞧一瞧啊,到底是谁啊?真闹了偷儿啊?”
“还用瞧?听这声音肯定是林家那两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