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慢点吃,又没有人跟你抢。”见丝黛拉被滚烫的粥烫得直吸冷气,布蕾有些无奈,“卡塔库栗哥哥现在还没忙完,他说下午再来看你。”
“知道啦。”她点点头,其实有跟卡塔库栗说过既然很忙就不必非得来了,但是男人坚持,她也拦不住。
看丝黛拉吃得开心,布蕾犹豫了一下,又从布兜里拿出来两个瓶子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丝黛拉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吃饭的动作停下了。
瓶子是透明的,一眼就能看清液体的颜色,一瓶半透明红色,一瓶纯白。
她几乎不用猜测就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是谁叫布蕾拿来的。
“那个……丝黛拉你别生气,是克力架哥哥请我帮忙代为转交给你的。”布蕾并不知道克力架和丝黛拉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听说两个人在医院撞在一起、她的病情又加重了,两个人为此还大吵一架。
但说实话,布蕾还挺惊讶的,以克力架哥哥的性格若是惹谁生气了,那是不可能低头的,肯定就那么放着了。最后要么撞见也权当不认识,要么对方先提出和好。
他这几乎变相等于赔礼道歉了!
见丝黛拉不说话,布蕾不安地说:“额,你要是实在不想收下,那我就帮你扔掉……”
“就放在那儿吧。”粉发女人垂眸淡淡地说,半晌后继续开始喝粥,不再说话了。
布蕾和布琳对视了一眼,完蛋,这回是踩雷了,也不知道克力架哥哥到底是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热丝黛拉生气——她脾气那么好,他们还没见过丝黛拉真的和谁置气过呢。
等她吃完之后,布蕾收好了饭盒,见丝黛拉没有再提起那两瓶果汁的事儿、但也明显因为这件事变得心情不好,不想再惹她生气,嘱咐她好好休息最好睡个午觉什么的,就赶紧闭上嘴巴拉着布琳走了。
但丝黛拉完全睡不着。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克力架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去接近她,哪怕她问到他是否是夏洛特了、他还是选择了继续欺瞒。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他是故意戏弄她吗?还是觉得看她的笑话很好玩?
简直就是越想越气,都给她气精神了!
于是她打算出去溜达溜达,这两天天天在病床上躺着,躺得是浑身难受,今天恰好头不再晕了,她就打算去医院专门放风的后花园去转转。
可刚下到一楼楼梯口的时候,就听见有什么人在吵吵嚷嚷。
“略略略,丑八怪,来追我呀!”一个一听就让人厌恶的小男孩的声音传来。
“就是就是,你看她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睛,真的好恶心啊!”另外一个跟着???说。
“怪物,丑八怪!离我们远点!”这回还是第一个声音。
丝黛拉心下奇怪,这是在说什么呢?往前走了两步,就看见布琳站在原地哭。
这里是后花园的入口,微风顺着往里吹,恰好吹开了布琳的刘海儿,微微分开的头发露出了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睛,丝黛拉看到后惊讶地微微睁大了双眼。
布蕾正忙着蹲下安慰妹妹,恶狠狠地瞪了几眼那两个小男孩,没有选择追上去。
谁知那两个小男孩儿根本就不怕,嬉皮笑脸地做着鬼脸对布蕾伸舌头:“老女人脸上那么丑的疤也出来吓人,老巫婆!”
本来丝黛拉就正在气头上,听见这两个讨厌的臭小子这样说夏洛特两姐妹,气不打一处来,可惜的是她的狼牙棒不在医院、放在蛋糕城堡的房间里了,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父亲和烬总提起来的“手痒”。
她左右看看,恰好看到一个看起来是打算去探望病人的年轻小伙子,带着一个系了丝带的球棒,应该是打算送人的礼物,她之前在商业街的橱窗里看到过。
丝黛拉一把从那年轻人手里拿过球棒:“借我一下,坏了赔你!”
说完根本不待对方反应,冲过去对着那两个小男孩站着的中间位置就是一锤,顿时地板就被砸裂开一个柱状的大坑。木制的球棒根本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力量,直接被锤烂了,木屑四处纷飞,地面上还缓缓冒着白烟。
布琳吓得都不哭了,抽抽搭搭地震惊望向丝黛拉的方向,布蕾也是目瞪口呆。
丝黛拉切了一声,这球棒就是不如狼牙棒用着顺手,她本来还想在敲完一棒之后抬起手将球棒放在背后、做出一个酷酷的姿势呢。
那两个小男孩儿平时欺负人惯了,以前都是他们霸凌别人,何时见过这等架势,站在原地都吓傻了,愣愣地抬着头看向高挑的粉发女人,脚底下生根连跑都不会跑了。
丝黛拉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声音十分温柔地说:“你们看看我头上的角可不可怕呀?”
而与她的声音截然相反的是,她可怖的神色都快赶上思食症犯了没吃到东西暴怒的bigo本人了,在两个小孩儿低矮的视角当中,这份恐怖更是放大了数百倍,简直就是爸爸妈妈小时候经常吓唬他们的从地狱来的女魔头。
“呜哇啊啊啊——魔鬼啊——!”两个小孩吓得放声大哭,撕心裂肺。
“是啊,我呢,就是地狱里来的恶魔,”原本笑眯眯的丝黛拉慢慢睁开眼,笑容一点点消失殆尽,声音也压得很低,恐怖地瞪大双眼,“专门来吃你们这种欺负别人的臭小鬼的!”
等卡塔库栗要走进医院正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他大致扫了一眼,看到捂着额头上的眼睛、眼泪还没干的布琳,立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然后就目睹了自己的新婚妻子,将两个哇哇大哭的小孩挂在了医院正厅高大的喷泉雕像上,那雕像是带翅膀的天使形象,正好两个翅膀尖一边挂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