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循哭笑不得:“你也太?高估我了,我无职无权,能做什么?且以袁志用的?智谋心计,给公主?下毒又拦截公文书信。”此事只能等韩阳平的?消息传来才可知追溯其源。
帮凶
离公主病发已经过去两日?,春儿因牵扯在其中,还是最为关键的一环,被?禁足在自己?屋里。
这两日?里,春儿反复回想当日?发生的事,自己?确实欺上瞒下换了花,但毒不是她下的,京城来的贵人也?并非不分青红皂白便要问自己?的最,知道什么悉数告知即可,为什么要害怕呢?
文花匠大?约也?是看出她当日?因心绪而恐慌,生了魔怔,难得和气地与她道:“你知道什么说什么,事关公主,漏了一句也?是你的过错。”
于?是,趁着得闲,春日?一遍又一遍地回忆那一日?,乃至从花苑到水榭途中所有的细节,现?下听宁知越问起当日?映秋神色与换花的经过,她十分自信且细致的叙说:“奴婢是前一日?与映秋娘子?约好在褚玉苑碰面的,映秋娘子?未曾来过花苑,这一点花苑里众人都能作证,若说映秋娘子?的那日?的情绪,奴婢也?不好说,自以为确实有些不对劲,但映秋娘子?脾气那样,大?家都是知道的,奴婢也?没放在心上。”
宁知越忙问她究竟是什么事。
春儿说,其实那日?在花苑见到映秋时?,映秋的心情还不错,面上一直带着笑,一路上与她有说有笑,最先是问花苑里可有栽种新的花木,某些花草该如?何修剪养护。
这话映秋从前也?让她帮着向文花匠问过,听来没有不对的地方,但她心里犹疑自己?想得不周到,又去请教?了文花匠,文花匠也?听不出弦外?之意,让她姑且记着这桩事,待有人问起再好好回答。
映秋提起花苑里的事没几句,又转而说起了别的,就在春儿与宁知越撞在一处之前,映秋正与她提起,公主近来赏了她一本?曲谱,说是记载了许多失传的曲子?,经人誊录成?集呈献上来。公主本?也?不通音律,平素也?是听个趣儿,便将谱子?给了她。
“映秋娘子?满心欢喜,除去起先问了奴婢那几句,后来一直在说那本?曲谱,也?不时?感叹公主知遇之恩。奴婢不通曲乐,只能听映秋娘子?说,见她高兴,也?附和‘公主因驸马喜爱音律,公主与驸马都是娘子?的知音’,就是这时?,映秋娘子?面上的笑隐了去,隔了一会才莫名其妙地说了句‘公主是至情至性之人’。”
宁知越与虞循相视一眼,问她:“你可知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春儿摇摇头,“不知道。奴婢也?是近几个月才被?调去帮文花匠送花的,与映秋娘子?熟悉起来也?是这几个月的事。从前听人说映秋娘子?性子?孤僻刻薄,还以为不好相处,其实真与映秋娘子?相处起来并没有她们说的那么坏。她极爱琵琶,于?琵琶一道钻研很深,对自己?技艺要求也?极严,与人交谈说不到两句便转入与琵琶有关的事情上,不能自已,或许是因为这个,才叫人亲近不起来。
“奴婢听闻映秋娘子?当年是自荐入府,究其原由说是驸马通晓音律,曾补全了几支残缺的曲谱,又能自己?作曲,映秋娘子?心生仰慕,希望能得见驸马填补后的曲谱,这便是前头说的公主赏赐的曲谱里收藏的曲子?了。”
“那映秋当以驸马为知音吧?”
春儿抿着嘴,眉眼都挤在一处,似是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虞循让她尽管说,不必忌讳,春儿道:“也?不是忌讳,只是觉得宁娘子?说的当是常情,可奴婢回想下来,每每提起驸马,映秋娘子?都未曾给予回应,只道公主如?何如?何,所以奴婢也?不知怎么回答。”
“那后来呢,她回了你那句话之后?”
春儿重整思绪,回想到当日?,继续说道:“因着奴婢这句话,映秋娘子?回了那一句,脸色也?淡淡的,不再开口,奴婢也?想不通自己?如?何说错了话,心里也?颇为不安,就是这个时?候想着事,才未曾注意到您与冬珠。”
当时?,她与映秋俱是沉默地走着,映秋似乎因为方才的事颇为感慨,而她顾着打量映秋的神色,未曾注意到边上有人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宁知越与她撞上,她只觉身子?倾向一旁的映秋,担心撞了映秋,她会更不高兴,努力想要站稳。最终人是站稳了,花瓶打翻在地。
她看着一地被?打落的茶花和竹叶,心里的恐惧开始放大?,若是被?上头的主子?知晓,肯定少不了一顿罚。这个时?候映秋在做什么呢?她记得自己?站稳时?,映秋已经蹲下身将琵琶放置在身旁,蹲下身帮她捡花,但看着满地的花枝她似乎也?不知从何收起,手顿了许久,才去将地上掉落的花枝重新插进?花瓶,散落的花朵也?装进?托盘里,动作之利索,都不等她反应过来,也?无需宁知越帮忙。
当时她本想着这事是宁知越的错,就算受罚也?得将这个“罪魁祸首”推出去,但映秋此时突然的一句:走吧,这花我帮你处理。
她只当映秋要替她开脱求情,满怀喜悦感激,后来才知道映秋的意思是帮着她换掉摔坏的茶花,改用?其他品种,重新插花。
她当时?也?是担忧顾虑,怕被?发现?,是映秋告诉她,那瓶花摆设在水榭里也鲜少有人动,公主更是不怎么留意,而文花匠在外?苑,参与了此事的宁知越和冬珠也都在外苑,他们进?不来内苑,只要过了今日?,谁都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