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睡衣的唐宁进屋看到羊哥靠在床头写字,灯光映照着他挺直的鼻峰,羊哥变了些,比之前黑了不少,更强壮了,不过,不管羊哥外在怎么变,他内在永远都是之前的羊哥。
唐宁小跑到床上乖乖地窝在哥哥怀里,唐寅放下笔本,调整姿势抱住他。他亲昵地亲了亲弟弟的额头,叫他乖宝宝,又亲了亲他的zuichun。
毕竟已经有过身体的jiao欢,唐寅情不自已的想要更shen的wen,当他shetou探入时,感到弟弟身体一僵,他刚想问怎么了,唐宁猛地起身,飞奔着冲出门去。
寒冬的长春,残酷的冷。唐寅急急拿着大衣追赶穿着单薄睡衣的唐宁。唐宁跑得很快很快,又刚好赶上电梯,唐寅没那么幸运。
那晚留给两人的记忆都是冷,彻骨的冷,由内而外由外而内的冷。看到唐宁往学校跑,唐寅放慢了脚步,保持距离跟着他,直到看到弟弟进入宿舍楼。唐寅没有跟进去,唐宁明显是在躲他,他不想把弟弟逼得太紧,而且他有些懵,他想好好捋一捋。
给唐宁拿来的大衣唐寅一直拿在手里,看着唐宁宿舍的灯亮了之后,他慢慢转身向校外走去。唐寅并没有细腻到能察觉出弟弟是因为他伸舌头跑开,他想的是父亲可能留了话定了规矩,所以弟弟才害怕。正因为他始终没有怀疑过弟弟对他的爱,才会被之后唐宁的话击垮。
唐寅回到家里时已经十一点,他坐在沙发上,自责自己能力有限,无法在父亲的势力下庇护弟弟。
过了零点,手机开始不时震动,唐寅打开看了看,都是祝福他生日快乐的信息。两个小时过去,唐寅觉得弟弟情绪应该好些了,而且肯定像他一样没睡着,他便给弟弟打电话,想以寿星的名义跟弟弟打开话题。
唐宁的确没有睡着,慌乱过后他感到十分愤怒。手机响起时他不想理,他知道是谁打的电话。手机持续震动四十多秒后,他焦躁地接了起来。
弟弟接电话了,唐寅松口气,竭力露出笑意问:“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你真无耻。”唐宁咬牙说道。
“什么?宁宁……”
“别叫我!唐寅,你把我当什么?”
唐寅一时失言,不知说什么好。他脑子完全乱了。
“你是我哥哥!我把你当哥哥!你怎么能利用我对你的感情引诱我跟你做ann的事!你对我好,是想跟我上[chuang]吗?我这么信任你,你怎么能这么做?你太让我恶心了,太恶心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电话里没再传出唐寅的声音,唐宁发泄完情绪直接挂断,他没想到,当时也想不到,这通电话是他和唐寅最后的通话。从那之后,他再也没见过唐寅。
那时的唐宁自顾不暇,他构筑的只有羊哥的精神世界全面崩塌。唐宁不能允许哥哥与他有悖[n]之情,这绝对不可以。
被人指指点点的生活他过了很多年,他梦想能出人头地,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大家面前。18岁生日那天唐家为他举办隆重的生日,在众人面前认可他的身份,他面上不显,心里是很高兴的。然而那仿佛昙花一现般,十分短暂,第二天他就被驱逐家门。靠别人带来的所有事物都是那么的不可靠,唐宁努力学习,就是为了长大后有能力给自己带来好的工作好的名声,靠自己给自己想要的一切。但他好不容易长大了,怎么能与亲哥哥有不n[lian]!那他将再次被众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这怎么可以呢?!他为什么非得跟这些腌臜之事纠缠在一起呢?
唐寅给唐宁带来的巨大冲击,让唐宁短暂的崩溃,也迫使他开始学习社交。开学后,他收拾好自己,强迫自己走进大学生们热闹的生活。他鼓励自己,慢慢修补自己,想要证明没有唐寅他也可以过得很好。
那段时间他是恨唐寅的。后来,他隐约感觉不对劲。比如唐寅,真的再没联系过他。比如,父亲唐杉每年都会过来看他,但这一年半都没来过,期间甚至没来一通电话,以前会偶尔打来的。他出校门时能感觉到已经没人跟着他,他甚至整个暑假都在那个房子里住,但那两个兵哥哥再也没来过。唐宁直觉家里出了事,但他想不到是什么。
唐杉终于来看他了,在唐宁大三的暑假。唐宁看不出父亲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两人相对无言。沉默了许久,唐杉开口,说唐宁有时间可以回家看看爷爷奶奶。唐宁想了想,抬头看他,说暑假要忙个实验。唐杉点点头,说随他。
唐杉很忙,坐了一会就要走,唐宁没有送他,依旧坐在那里。车子刚刚开出小区时,司机转头对唐杉说,有人好像在追咱们的车。车子停下,唐杉下车看唐宁大步向他跑过来。
唐宁眼睛有点红,跑到父亲面前,喘匀了气,一字一顿说道:“我记得你说过,除非我们之中有一个人结婚生子,否则不可以见面。”唐杉苦笑着点了点头:“对,我是这么说过。你哥结婚了,你的小侄子刚满月。你想回北京可以随时回去,想去协和我也会帮你转。”
唐宁的眼睛湿乎乎的,父亲的脸开始变得模糊扭曲,他没有听清父亲后面的话,木然地转身。他感觉天黑了。
言哥
唐宁对唐寅的感情十分丰富,唐寅是他的启蒙者,是他的兄长,是他唯一的朋友,是他的榜样,是他的依靠,他爱他崇拜他需要他。如果说唐寅是一棵挺拔的树,那唐宁就是缠绕他向上生长的藤蔓,树根深深盘卧在地下,藤蔓根植于树干。唐寅在充满爱的环境中长大,他自信又强大,足够滋养弟弟这颗缺爱的小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