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的车厢内,只剩下胡亥一个人,干瞪眼着急上火。
小白蟒见女魔头走了,终于能出来撒欢了,哧溜一下爬了下来,跑到柳如烟刚才披过的锦被上,欢快地扭来扭去。
不多时,便找到一片自认为最舒服最暖和的地方,卷起身子呼呼大睡。
胡亥气呼呼地坐下,瞅着小白蟒,嘴里嘟囔着:“哼,这张良现在居然还敢不把朕放在眼里,看朕以后怎么收拾你!”
低头看看自己现在这身锦衣绣袍,确实有点招摇,不过胡亥可不在乎,柳如烟和张良摆明了不把自己当回事,朕可不服气。
“陈庆之!”
“臣在!”
“去,给朕找一件普通士卒的衣服,朕也要下车!”
“陛下,使不得啊!万一……”
“大胆,你敢抗旨?”
“臣不敢,属下这就去办!”
不一会儿,换好衣服的胡亥,悄悄从车后溜下马车,在陈庆之几个贴身护卫的簇拥下,悄悄来到前面想瞧个究竟。
细雨中的道路泥泞,周围的树木在风中摇曳。一群人围在一起,吵得跟菜市场似的。
真没想到,这大秦帝国,居然也有碰瓷的!
这可让柳如烟大感意外,差点儿惊掉了下巴。
只见一个满脸泥水的年轻汉子,穿得破破烂烂,正躺在一匹战马前面,一只手还拽着王离的裤子,来回打滚,那模样夸张得能去唱戏了。
汉子嘴里不停地哼哼着,声音大得好像死了亲爹似的。
周边还有二十多个农家打扮的年轻人,个个挥舞着木棒农具,叫嚷声此起彼伏,活像一群被抢了香蕉的猴子。
为首的几个村民冲着王离大声呼喊着:“停下!停下!你的马撞了人,还想跑,不行!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王离牵着自己的战马,被这群人围在中间,推来搡去。
王大将军啥时候受过这窝囊气,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几次想拔刀,但最终还是忍住了,紧握着缰绳的手关节都发白了,仿佛火山随时要爆发。
“放屁!老子这匹马可是百里挑一,你哪只眼睛看到它撞你了?我警告你们,赶紧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王离怒声喝道,双目圆睁,声音跟打雷似的。
心里也是纳闷,自己的这匹爱马可是纪律性超强,在经过地上那人身边时,还差着最少两个身位,怎么可能会突然受惊?
说不定是那人使了坏招,但一时又查不出啥问题。
如果不是陛下和神女大人早就有言在先,就凭这十几个农人,敢冲撞大军,头上长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一旁,细心的柳如烟早就看出猫腻,地上那人一看就是装模作样,明显是想讹钱。柳如烟目光锐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张良也看出这人行为古怪,悄声跟柳如烟嘀咕了几句。
对面的吵闹声还在继续。
“你想咋办?”王离强压着怒气,恨恨地问道。
“赶路的,我们也不讹你,留下五十贯铜钱,否则你们今天别想走!”为首的一名汉子抓着王离的衣服,大声说道,眼睛里满是贪婪。
周边的农人也跟着瞎起哄。
还真是狮子大开口,这帮人还真敢要,五十贯就相当于五两金,足够一家人吃喝好几年了。
那躺在地上的汉子一听五十贯铜钱,立马不哼哼了,一脸期待地望着王离。
“呵呵,知道不?你们这是拦路抢劫,就不怕官府?”王离怒极反笑。
“官府?不赔我们陈老大治疗费,谁来都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