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川唇角一勾,有几分得意。
秦以川从乾坤袋里拿出来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泥人,将被黑钟刺破的手指在泥人上按了一下,把血沾上去,顿了几秒,果然从泥人那听到了邬子平绷紧的呼吸声。
秦以川:“小邬同学,说说现在的情况。”
邬子平似乎被他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秦秦秦哥,我,我现在在一条路上……周围都是雾气,啥都看不清楚,怎么办?”
秦以川:“一直往前走,其他的都不要管,遇见什么东西也别分神看。”
邬子平:“噢……”
就这么静默地走了好一会儿,邬子平有点按捺不住:“秦哥,我一直算着距离,现在应该已经走出三公里了,前面还是什么都没有,我要走到什么时候呢?那口钟到底是干什么的?”
秦以川:“小邬同学平时打游戏的时候,应该听说过一个上古神器,叫东皇钟吧?”
邬子平一愣:“真有这东西?”
秦以川:“当然没有——嗯,也不能说没有,只不过这东西不叫东皇钟,所谓的什么十大神器都是骗小孩玩的,远古时代虽然的确有这么一口钟,但是因为见过它的差不多都已经灭绝了,所以没人知道它的本名是什么。你现在身处的,只是一个复制品,内部塞了一个空间阵法,与另一个镜子相互通联,营造出一种独立于世界之外的小世界的即视感。”
邬子平:“这……我不太明白,制造这么一口钟出来,有什么作用?总不能就是勾魂的吧?”
荀言:“不是勾魂,而是为了承载灵魂。你可以把这口钟,和鄢陵江底下的那面镜子,都看作是一个人工制造的幽冥地府,钟是大门,那面镜子才是真正的‘房间’。要想人死后不被地府拘束,不入轮回,就可以先将灵魂纳入这里。只要法术够强,就乐意制造出一处与现实世界无二的新世界。”
邬子平沉默了一下,幽幽道:“那这个人的法术,可能还不怎么高,这里除了一条石阶路,什么都没有。”
秦以川:“那必然吶,钟的主人都死了,里面的世界没崩溃就已经算他天纵奇才了。”
邬子平好不容易按下去的好奇心又被他勾起来了:“秦哥,你和我说说呗,那个被封在钟里的人,到底是谁呀?”
秦以川:“哦,你上课的时候,学过历史吧?三皇五帝那段,还记得吗?”
邬子平:“记得记得,当然记得。”
秦以川:“五帝之中,有一个叫帝喾的,有印象吧?”
邬子平大惊:“您是说这个人是帝喾?尧舜禹中那个尧的他爹?”
秦以川:“想得美,就他那德行,连帝喾一个手指头尖儿都比不上。帝喾是个称号,他也有自己的姓,就和黄帝的本姓是轩辕一样,帝喾姓姬名俊,他有几个儿子,其中最不成器的,就叫契——契约的契字,不过那时候读音不太一样,音同感谢的谢。”
第57章镜子里的阎罗殿
邬子平沉默了好一会:“在我有限的知识里,好像记得这位姬契是商朝开国国君商汤的祖先来着,这都算是不成器?”
秦以川不以为然:“那都多少年之后的事情了?有一个牛逼的后代也不算他的本事,在上古时期,他只是个管烧火的,闲来无事的时候夜观星象,悟出了什么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的,自学了些剑术,就开始觉得自命不凡,管天管地管人……那啥和那啥。”
身处大黑钟内部的邬子平捂住额头,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多少有点受到冲击。
毕竟在他看来,这位尧的弟弟,已经是非常特别极其的天纵英才了。
可是听秦哥的语气……不仅和这人十分相熟,而且还十分看不起?
秦哥不可能是疯了,那么只可能是他自己傻了,理解错了秦哥的意思。
正这么想着,他就听秦以川接着说:“至于他为什么被封在钟里,是因为他小时候,被我……咳,我听说的一个人物,打了一顿,为了赔礼道歉,给了他一张结构图,他仿照这张图,制造出了一口钟,不过后来那钟因为某些原因,被打碎了。刚才你看见的,应该是用那口钟的其中一个碎片,重新仿制的。”
邬子平由衷地敬佩:“秦哥,你知道的好多啊。”
荀言在身侧没忍住弯了一下唇角,什么都没说。
秦以川:“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