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你道歉。”
男人弓着背,身体往钟年那边倾斜俯低,平日里暗含锋芒凌厉的俊容现在显得有些老实巴交的。
无人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掌心里已经都是汗。
看起来是个很真诚的道歉。
最开始钟年不知他身份的时候是想过要报复回去,让他好好知错,可现在听到道歉他心里莫名更堵了,脸上烧得慌,恨不得没听到过。
男人还要往他心口里添把火,语气真诚地说:“我第一次照顾别人,可能没把握好分寸,那次是不是把你捏得有点疼?从厕所出来之后你哭了。”
钟年恨不得把这人的嘴和自己的耳朵堵上,脸上的红已经蔓延到了耳朵和脖子,如果是原型自己肯定要团成一颗炸毛版的兔毛球。
“你别说了,没有的事!”他也顾不上什么语气不好会不会惹恼这个绑匪头子,“以后不准提,也不准跟别人说!”
男人暗色的眸亮起烁然光辉:“所以,这算是我们俩的秘密吗?”
“对,千万别让第三个人知道了!”钟年只想把那段难以启齿的经历彻底封存,想想又十分严谨地补充,“湛陆也不行。”
男人点头:“嗯,我不告诉他。”
“你会信守诺言?”钟年将信将疑。
“会。”
“可是你们团伙里湛陆和查理斯都骗过好我几回。”
男人一噎:“……我跟他们不一样。”
“哦。”钟年淡淡应了声。
他才不信呢,老二老三就那么会骗人了,更别说老大。
但是男人要真骗他,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吃哑巴亏。
他能做的最多就是恶狠狠地附加上一句:“骗人是小狗。”
男人嘴角不太分明地翘起一点弧度:“嗯,小狗。”
-
电梯口。
杰文转了有几十圈,当看到钟年全须全尾地从电梯里出来时,几乎要掉下两滴眼泪。
“他没把你怎么样吧!”他过大的声音和反应惹得一边守着的人看了一眼。
钟年拉着他:“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哦哦好。”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他之前捡到我一个东西,要还给我……”钟年往马甲口袋摸,想要拿给杰文看,忽然呆住了。
杰文看着钟年把兜袋翻出来,又去摸裤兜:“怎么了?什么东西?”
钟年挠挠脸,郁闷道:“我的那个领结,就放在这个袋子里,可能是袋子太浅就又不小心掉在路上了……”
杰文笑他迷糊,陪着他返回原路去找,空手而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