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钟年。”钟年回答着,小小地耸动了一下鼻尖。
长发男人身上多了一股香烟的味道,不算难闻,是带薄荷茶香味那类,他就偷偷多闻了两下。
“挺好的名字。”长发男人伸出一只手,“我叫关山越。”
有点正式的打招呼方式,以及“关”这个姓氏,都出乎钟年的意料,他错愕了片刻,抬手握上去。
关山越握着他的晃了两下,突然发出惊奇的“咦”的一声,无比自然地把他的手心翻过来,指着他掌心上的纹路线条:“你的手相可真不错。”
“是吗?”钟年没有研究过这个,也很好奇,“具体怎么说呢?”
“比较厉害的是你的感情线,能从这里延伸到这里,还这么清晰,说明你此生会拥有一段刻骨长久的爱情,桃花也不少呢……事业线和财富线都不错……嗯,就是生命线有点特殊。”
说话间,关山越跟他挨得很近,长发也跟着身体倾斜有几缕搭在了他的手臂上。
他一手捧着他的右手,一手食指在他手心的各路线条上滑动摩挲,有些痒。
钟年又一次从白金色的发丝上闻到木质幽香,感觉鼻子也痒起来,用另一只手揉了两下,接着满脸认真地询问:“是怎么特殊了?”
丝毫没在意此刻与男人超过社交距离的情况。
关山越看着少年因为担忧抿起显得格外饱满的嘴唇,顿了下才道:“这里断了一点,说明可能中途会出现一点意外,但是关系不大,尾巴很长,你的寿命还是很长久的。”
“哦……那就好。”钟年松了口气。
对于自己没接触过的知识,他保持着敬畏之心,还是有点信的。
看完手相,关山越又捏着他的手指惊讶地“呀”了一声:“你的手指好长啊,特别适合弹钢琴,以前学过吗?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手把手教你,我可是个不错的钢琴家哦。”
“真、真的吗……”钟年去上菜时见过游轮餐厅里的钢琴家给客人们弹琴,那是一种优雅又美妙的艺术。
他不由心向神往了。
他有点激动,脸变得红扑扑的,期待关山越的回应。
但比关山越的应声更先到的,是他人一声短促的低笑。
从鼻腔里哼出,意味不明。
不过在这个时机,没缘由地这么突然一笑,就容易被人认为是在讥嘲什么了。
钟年一撇嘴,抬头觑向那靠在玻璃围栏的盛储。
果然,男人已经没在看底下的拳击表演了,而是在看他,眼里仍然有几分笑意没有散去。
钟年的身份有所顾忌,但是关山越就没有什么不敢了,直问:“盛储,你在笑什么?”
盛储说:“笑你占人便宜的手段太拙劣。”
直接被揭穿的关山越脸上一热,想要辩解什么,包厢的门猛地被人大力推开。
居然敢这么没有礼数地闯进来,钟年诧异地扭头看去。
一个眼熟的纨绔脸色惨白地站在门口,站都站不稳似的撑在门上:“盛、盛哥,出、出事了……”
盛储拧眉问:“什么事?”
“钱少他……他……他死在了卫生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