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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鱼汤杂粮窝窝头（第1页）

这顿饭吃得太饱了，何田和易弦又都是几乎一夜没睡，也不知是谁先建议的，两人爬上棚板，干脆睡个午觉。何田醒来后急急忙忙地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她这时脑子终于清醒了。易弦裹着被子，还睡得正香。大概是一夜没睡，又冻又累，早上趁着兴奋又干了一上午活儿，这一睡恐怕得睡到太阳落山了。何田轻轻爬下棚板，麦立即迎上来，亲热地在她脚边蹭来蹭去。她带着麦出门了。先打开地窖，拿出两条前打上来的鱼，再到红薯窖，选了一篮最肥大丰美的红薯背上来。地窖现在的温度，新鲜鱼肉放进去大约可以保存三到五。气温更热的话，恐怕保鲜效果就没那么好了。但何田一早就放进去了几坛子冰，这样，即使到了盛夏，地窖还是能当冰箱用，新鲜猎到的鱼和肉不至于立即腐坏。鱼是今晚吃的，红薯，则是在为接下来的种植做准备。何田到一个储物窝棚里拿出了几大蓝要用的东西。三十几个陶制的杯子，每个都有两个耳穿着一根草绳。此外还有一大把竹签子。何田把红薯提到山涧边，整篮浸泡在流动的水中，冰凉清澈的山泉水很快把红薯冲的干干净净。提出篮子，控干水，何田把红薯又拣选了一遍，选用其中最健康的，切成三四厘米厚的块，在块茎外侧插上几根竹签。然后，她把插好竹签的红薯块切口朝下，一个陶杯里放上一个，竹签让块茎悬在杯口，一半露出来，一半在杯子里面。何田所有杯子都放在了窗台下的桌子上，现在，桌子只剩下一半空着。接着，何田给所有的杯子里都添满了水，让悬在杯口的红薯至少有半截是浸在水中的。有了阳光的照射和温暖的气温，快则几，慢则两三周，这些块茎就会发芽了。红薯是喜欢温暖的植物，因此要比土豆之类的作物种的更晚一些。等块茎冒出芽，芽苗长到几厘米高时就可以从块茎上揪下来，这就是红薯苗。这时的红薯苗还没有长出根，要把它们放在碗里泡上两三后，就有根了，然后，选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移栽到室外。从切块泡发到栽种在土里，前前后后要比今晚一个多月。何田做完了这些，偷偷爬上梯子看了看，易弦还没醒呢。她泡上一碗米和几粒红枣，把那两条鱼身侧的肉片下来，切成一厘米厚的块儿，用酱油、糖腌上，想了想，又加了几粒花椒。麦闻到鱼肉的香味，早就馋了，但是何田不发话，它不敢出声，只用黑溜溜的眼睛盯着她，尾巴轻轻敲在地板上。何田把剩下的鱼头鱼骨放进陶锅里，加上水煮熟，放凉了一点夹在一个大陶碗里，把鱼肉剃下来，放在麦的碗里。“去吃吧。”她轻轻。麦立即跑过去，埋头在碗里嗷呜嗷呜吃，几下就吃完了，又用力舔了舔碗，碗底被它拱起来又落在地板上，叮当叮当地响。何田怕麦还太，会被鱼刺卡住，它现在也还不能光是吃肉，仔细回忆了很久当年奶奶是怎么喂养米的，找出一点杂粮磨成的面。这些杂粮面磨好后炒过，是当干粮吃的。何田把陶锅里剩下的鱼汤过滤，倒进一个陶盆，和杂粮面搅拌好，加上一点酵母，揉成一个面团。江鳕没什么腥味，又是新鲜鱼，做出的汤很香，麦早就闻到了香味，看到何田揉面，它以为这又是给它吃的，坐在她脚边等待着。没想到等了好一会儿，主人把陶盆放在炉台边上，站起来，叫它一起出去了。出去！出去也好玩！今早上看到的那个大家伙也好玩！麦跟在何田身后，甩着尾巴跑到林子里。林子里就更好玩了！对于一只幼犬来，这里就是游乐场！啊，大家伙也在这里。麦见到大米，又呜呜低吠着去逗它，一会儿在它脚边伏地汪汪叫两声，一会儿就跑到它头边跳来跳去，可是大米连何田都不理呢，对这新来的家伙更是视若无睹，低着头不停地啃嫩草和新长出来的树叶。春的林子对麦来是游乐场，对大米来是豪华自助餐厅。何田提着一只竹篮，在松树下寻找松菌。前几下过一场雨。气暖和之后，松树下常年累积的那些松针就会成为各种蘑菇出生的暖床。松针腐殖质充满营养，在春雪融化之后，太阳照射，就会长出很多蘑菇。常见的有两种，一种是灰黑色，像把合拢的伞，伞柄长长的，另一种是白色伞，不过伞面像是被狂风吹得倒翻过来，中心凹陷，伞柄胖乎乎的。两种蘑菇不论是炒菜、炖汤，各有千秋，都很美味。何田更喜欢灰色蘑菇的口感，易弦更喜欢白色的，口感像肥嫩的鲍鱼。何田带麦来，不光是为了省得它在家里吵醒易弦，更是为了让它尽快熟悉这片森林，还有，它得学着工作了。，！何田采下的蘑菇放在麦鼻子下让它嗅嗅，拍拍它的绒毛头，“去找这些。”麦刚开始并不太明白主人让它做什么，把蘑菇咬得稀烂，但何田带着它从一棵松树下到另一棵松树下，见到那些伞一样的东西就赶紧蹲下，开心地把它们采下来，拿给它看看，放进篮子里。这么重复了两三次，麦就明白了。它在松林中奔跑，金黄色的尾巴高高背在背上，在松树下找到了蘑菇就昂起脑袋汪汪叫两声。起初，它还试着要帮主人把这些伞给刨出来，但被主人赶快给制止了，之后它就明白了，主人只要它帮忙找，不需要它刨出来。何田采蘑菇用的是一把竹剪刀。一条坚韧的竹子两端削成薄而锋利的剪刃，然后在火上烘烤，弯曲成u型，一捏中间，就能剪断蘑菇柔嫩的茎。不山蘑菇的根须，它很快还会再长出来。遇到根茎非常粗壮肥厚的蘑菇种类，就得用竹刀了，实在不行，拔出蘑菇后，还得原本根部的土踩实，这样才会有新蘑菇再长出来。有麦帮忙，何田很快捡到不少松菌。每次麦成功发现松菌，她都会摸摸它的脖子脑袋以示鼓励嘉许。这些松菌放在篮子里，半浸入山涧中淘洗一下，冲掉上面沾着的灰尘沙粒，然后被何田摆在竹匾中晾晒。晒干的松菌可以存放很久，是为冬日准备的储备粮之一。捡松菌是件费时的活儿，去年她没能捡到很多，只有些花菇。这时已经快六点了，已经要黑了，炉台上用鱼汤拌好的杂粮面团也膨胀的有原先两倍大了。她往面团里加上一点鹅油，揉匀，杂粮面里掺了米、黄豆、红豆、燕麦、野米，还有些面粉，做成的面团是棕红色。何田拧掉一团面，放在手心做成一个窝窝头，搁在蒸笼上。很快，蒸笼上摆满了头顶圆圆的“斗笠”。何田把泡了一下午的米和红枣放在煮粥的陶锅里煮上，蒸笼架在陶锅上，盖上盖子，又往炉子里填上一把干草和两块木柴。不一会儿，粥煮沸了，蒸笼里也散发出面食的香味。何田算着时间，带麦去把大米赶回家，收拾好它的窝棚。她回来时，易弦已经醒了，正站在炉台前搅粥呢，蒸笼也拿下来了，不过……“你怎么吃了一个？”何田看着一手搅粥一手拿着窝窝头吃得正香的易弦，再看看仰着头舔嘴的麦。易弦马上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了，哈哈笑了一声，蹲下揉揉麦的狗头，“对不起啊！”然后又对何田，“还挺好吃的！你也尝一个？”他们的晚餐是米粥，菜是松菌炒鱼片，再配上何田之前给易弦做的夹腊肉丝干饼。也难怪易弦会误以为这笼窝窝头是给他们做的。窝窝头蒸好之后是深紫红色，大概是野米的颜色最后占了上风，可能是因为是用鱼汤和的面，又加了鹅油，不仅香味浓郁，卖相也不错，表皮光亮，捏在手里又暄软q弹，一个个巧玲珑。这哪儿能想到是给狗做的呢。桌子上现在摆满了装着红薯块的陶杯，何田易弦只能并排对着窗户坐着，一边吃饭一边憧憬光秃秃的红薯块长出嫩芽后的样子。“……红薯叶子长出来之后可以当菜吃！掐最嫩的叶芽，和野鸭肉一起炒着吃，或者滚水一焯，用核桃油和盐扳着吃……”何田喝着粥，“春就是吃新鲜蔬材季节呀！”炉灶边上，麦也吃得正香，何田用一点热水泡软一个窝窝头，加上一点没炒过的鱼肉。何田得没错，春就是吃新鲜蔬材季节。蕨菜已经长得很丰硕了。它们长在草丛中，山壁上，有时石头缝里也长出一大蓬。刚长出的蕨菜芽是嫩绿色，卷曲成凤尾的尖端带一点点鹅黄色的晕，轻轻一掰就断了。何田喜欢茎的脆爽口感，采的时候会故意掐长一点。她跟易弦，时候看画册上的古装美女所戴的金钗玉簪极为羡慕，就把蕨菜芽插在头发上，意淫那是“碧玉钗”。“还有丝瓜络子！不是有卷曲的细丝么？拔下来就是‘累丝凤钗’了！”何田起自己时候的趣事，又问易弦，“你呢？你时候有这样么？”易弦淡淡笑笑，果断地摇头，“没樱”何田叹气，“我们家附近没有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孩，你也没有？”“……”易弦绷着嘴唇，“没。”采好的蕨菜放在竹篓里，直接把篓子浸入山涧，让泉水濯洗干净。鲜蕨菜用烧水焯过去掉那股涩味就可以吃了，即使不沾油盐也脆爽清口，和腊肉在一起炒，另有一番风味，放在陶盘里只是颜色就很好看了，碧绿如翠玉的蕨菜，和嫣红的腊肉。蕨菜可以采多一点。放在陶罐里，毫不客气地洒上盐埋住，就能保存到冬。在白雪纷飞的日子，把蕨菜坛子打开，菜虽然已经失去了脆脆的质地，变得软软的，可是还留着八分颜色和七分美味。，！坛子里这时充满了水，全是蕨菜被盐泡出的汁。把软得像面条的蕨菜打捞出来，用清水浸泡一碗，第二滤干，挤一挤，不管和什么一起炒，都很好吃。这可是保存了一年的春的味道呀。去年何田没能收获足够多的貂皮，换的盐比平时少，春又没多少时间采集蕨菜，就更没保存蕨菜了。少了盐，很多美食就没法制作了。比如咸鸭蛋。腌咸鸭蛋的方法不止一个，有人：（）二人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