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走。”
时今站在楼梯台阶上,眼间一片决绝。
林成峰也没想到他竟然会烈成这个样子,冷汗洇湿后背,这些天为了不让出事窗户封死连送进去的餐盘都是不锈钢的,没想到这样还能出差错,他看着时今有些颤抖着开口,“你先把瓷片放下。”
时今丝毫不为所动,手上用力最头尖利处已经刺破了颈间脆弱皮肤,鲜红血液瞬间流下染在雪白领口处,少年过于精致惊人的面容此刻瑰丽地近乎心惊,
“放我走。”
他又重复了一遍,眉眼间风霜不凛于变色。
林成峰看着他,陡然无边的巨大爆裂怒气升腾起,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几乎在怒吼,
“时今!!你疯了吗!!”
“你以为为什么!你以为是我恶心有个喜欢男人的儿子阻止你!是秦家那边发了话!”
“如果你们还不断了,秦家重怒之下,不止是你,整个林家都会因为你数十年基业毁于一旦!”
时今一句话不说,甚至连最微小的表情都未有丝毫变化。
林成峰看着他,连说了三个好好好,接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最原始的扭曲的恶意,
“你不在乎你,不在乎林家,那秦聿呢?”
林成峰眼里带了近乎刀割般残忍的冷漠,“秦聿从11岁被从洛市本家流放到岩城来待了7年,如今好不容易老爷子记起他有了重新回去一争家产的机会,在秦家那样古板苛刻的家庭,你觉得他会容忍一个是同性恋的继承人?”
“还是你以为秦征业老了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亲孙子?他是需要一把刀,一把能帮他平衡和震慑高悬秦家小辈头上的刀刃。”
“如果他觉得秦聿用的顺手,就会容忍他留下来,如果不顺手失去了秦征业的庇护,父母早亡一无根基又成为了各房眼中钉,你以为秦聿之后是什么日子?”
林成峰明明站在平地上,那视线却分明有着居高临下的残忍和怜悯,
“你还不明白吗,你的存在,只会给他带来更多的超出他承受范围的痛苦和磨难。”
今天下班晚,等时今回到碧溪湾的时候,发现书房的灯已经亮起来了。
秦聿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吗?
时今缓了下神推开门,书房里却并没有另一个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