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我,还是沈公子,抑或是许少傅,我们都无法忍受深爱你、却不被你所爱,于是,我们都会犯错。”
他原来不懂,为何沈不随和许别时选择离开她,但现在懂了。
懂了,也晚了。
手中动作一停,越浮玉眼底渐冷,李北安这是在甩锅?
李北安仿佛看懂了她的想法,摇头道,“我并非找借口,只是真心实意祝福您,找到比我们更好的人。”
世人皆说,永照公主像火,只有相处过的人才知道,她更像冰。
坚硬无法融化的寒冰包裹着她心中一角,谁都无法看清,谁都无法靠近。
与她相爱,不是奔赴,而像殉道。
“公主,安祝您所思所想、终得实现。”
李北安一甩鞭子,马车很快消失在道路尽头,越浮玉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神情漠然,许久后,她忽然勾唇,嗤笑一声,“倒是说了句好听的。”
……
虽然认为自己没有任何问题,但母亲和李北安都说了类似的话,越浮玉心情还是不太爽。
而身为公主,绝大多数问题都能用钱解决。
恰好路过白玉湖,越浮玉租了一条画船,在湖心晃晃悠悠飘荡一下午,又美美地睡了一觉,晚上回府时,已经完全忘记什么叫不高兴。
——直到她在寝殿门口,看见蕴空。
越浮玉说让对方滚,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哪怕现在两人遇见,她也仿佛没看见,直直绕过对方,推门进屋。
一推,没推动。
冷白修长的五指抵住门,蕴空低头道,“公主,贫僧来为您诵经。”
两人距离很近,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檀香味,也能看见月色下,对方冷淡深邃的眉眼。
越浮玉瞥了蕴空一眼,笑容嘲讽,“大师不是认为本宫故意勾引你么,怎么还来?动了凡心?”
她一字一顿,语气冷薄,“可惜,本宫不喜欢自以为是的男人。”
其实,她知道对方为何误会,蕴空离开,她就发现了屏风的问题。
可对方不止提到屏风一件事,而且,她是公主,任性一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