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男人们的饮食就偏正常得多,咸狼肉和株块,再配上一锅滚烫的骆驼肉汤,同样吃得舒舒服服。
顾漠没顾得上吃,顾山和骆宽便给他留下了一些温在炽热的火盆上。
只是看顾漠在陶水跟前鞍前马后的殷切模样,怕是短时间内还回不来吃饭。
陶水饭前偷吃了两粒灵石还未起效,嗓子正胀痒得厉害,好不容易吃下了小半碗骆驼肉粥,剩下的怎么也不肯再吃。
她嗓声发哑,偏头躲避顾漠喂来的粥食,摇头道:“吃不下了……”
顾漠拿陶水没有办法,又舍不得放任她不吃,昏头地拿出哄小孩的办法诱哄:“还剩下一点了,你吃一口我吃一口好不好?”
陶水又不是孩子,听到这话忍不住想笑。
她的杏眸笑眯起来,难得打起些精神的样子。
顾漠误以为她这样是答应了,果真从壳碗里舀了一小勺粥汤抿入自己口中吃给陶水看,又继续重舀了一勺想喂去给她喝。
陶水见状愈发开怀不已,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还冒了个大大的透明鼻涕泡。
这出乎意料的场景要多没形象有多没形象,陶水哪还笑得出来。
她怔愣当场,一下子收敛了面上喜意,内心只倍觉尴尬羞耻。
但面对面坐着的顾漠却完全没有任何要嘲笑的意思,他毫不嫌弃地迅速伸出拇指将陶水脸上的鼻涕液尽数揩去,又取来边上干净的布巾,给她擦拭干净小脸,最后才是他自己的手指。
他看向陶水左右打量了一下,摇着头,声音诚恳低沉地说道:“不脏。”
也不知是指流鼻涕的陶水不脏,还是陶水流的鼻涕不脏,亦或是二者皆有。
陶水苍白的面颊慢慢恢复了血色,变得羞红起来,想抬头瞅瞅顾漠的表情,又羞怯地不敢。
直到男人锲而不舍再度伸来壳碗,要喂肉粥给她吃。
陶水咳嗽了两声,半推半就将顾漠喂来的粥艰难吞咽下,鼻音浓重地告诫道:“可你吃了我吃过的,你也会被我传染的……”
“那就都传染给我好了。”顾漠温声接话,手里动作轻柔地擦干净陶水唇边溢留的粥液,看她无辜睁大眼眸的样子,越看越心生喜爱,忍不住倾过身亲昵地啄吻了下她的唇角:“你快点好起来就行。”
他的话太温柔,陶水的小脸爆红开。
通铺上,吃好饭的顾井和顾山骆宽都已经习以为常地避让开目光。
就在这时,顾家的帘布被人从外一把撩开。
是住在过道上的沙民,到顾家借火盆来了:“顾漠,我家里没什么骆驼粪了,借会儿你家火盆用用,煮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