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皱了皱眉,这人怎么这样莽撞?非急这几日不可,所幸箭上没毒,否则此刻信筒里装的就是他的死讯了。
将军征战沙场,生死家常便饭,但是君卿却不希望陆彻死,先前自己与他那些龃龉,都是私下里而已,大是大非上,陆彻从未出错,这样一个战功卓绝又聪明的将军,天知道多难得。
白止也有几分着急,她常听祖父讲起战场的凶险,刀剑无眼,生死难料,陆彻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君卿有些着急,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了?可有什么新的书信传来?”
君淮摇摇头,道:“这封书信是他三日前从西北加急传来,别的书信,我暂时没收到。”
三日前?加急?君卿歪头看着琉璃灯里化为灰烬的信纸,那岂不是和这一封是一同寄出的?
一箭穿肩,还忍着痛提笔写些酸溜溜的话千里加急送过来。。。。。。
君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罢了,这灰烬就留在这吧。
君淮见眼前两位都有些着急,安慰道:“白姑娘,不必忧心,陆将军身经百战,自然心里有数。”
白止点了点头,耳铛微晃,看向君卿道:“公主殿下,不必忧心,陆彻虽傲,却也算得上谨慎,他自己有数的。”
君卿看着眼前两位都看自己,哑口无言。
片刻,她喝了口花茶,道:“我不忧心。”
这时,竹喧开门进来,先是行礼,后道:“午饭已备好,殿下,开饭否?”
君卿连忙道:“开饭,开饭,走,我们去吃饭。”
因着白姑娘身份特殊,君淮是匿名把她买下,京城中人都以为白姑娘是被江南富商买走,在京城销声匿迹了。
白止不能在京中露面,只能待在公主府中,入了夜便乔装打扮一番跟着君淮的马车潜入靖王府,暗中探望白老将军,如此过了三日。
君卿休息了三日,终于入宫拜见皇后娘娘,这位皇后虽比不上自己母亲,先孝贤皇后貌美,家世强大,却胜在温柔贤惠,小家碧玉,善解人意。
早些年在宫中做妃嫔时便安分守己,不争不抢,得皇上青眼。如今做了皇后,积年累月的权势熏陶,也并没有把她身上的温顺抹掉。
虽知道皇后此人心机深沉,那股温顺劲多半也是强装出来的,但是君卿很受用,和温顺聪明的人说话虽然费脑子,却不用动肝火。
应付来应付去,家长里短扯一扯,俩人面上和和气气,一副母女温馨的模样,天色渐暗,君卿便起身道别。
不曾想,皇后忽然提起来宇文家。
她道:“嫣儿这几日常来找我,我看她哭哭啼啼,竟是为了陆家小将军退婚一事伤心了许久。”
君卿面上仍笑着,心里却不耐烦,她被退婚,该我什么事。
君卿道:“宇文姑娘家世好,长得也好,不愁嫁人,何苦为了桩八字没一撇的婚事哭哭啼啼呢。”
皇后道:“这倒是问住我了,听闻陆将军容貌出众,在陇宁很得姑娘喜爱。”
君卿心道,容貌出众不假,身材也出众,可惜是个疯狗。
皇后又道:“听闻陆将军在陇宁有一房外室,他被迷得把京中婚事都退了,一心想着扶正外室。”
君卿气得不行,暗骂什么外室,竟敢说自己是外室,想了想又不气了,算了,不论外室还是什么,都是清清,与自己无关。
君卿不耐烦了,自己并不关心宇文家那些攀龙附凤的烂事,笑道:“宇文嫣是皇后表亲,与太子哥哥更是青梅竹马的关系,想来宇文姑娘是有更好的归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