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想到的是,这些树竟然拥有一些生物功能,树干上竟然还有两只眼睛,树枝也有脉络,会动,在他走来的一瞬间就盯住他,一双老树眼可不开心,立刻挥动起粗壮的枝丫,在地上留下深深的抽打痕迹,禁止靠近。
看于寒抬腿就要往树下走,不知何时跟上来躲着的安德烈快速挡在他面前,从身后雇主给的道具包里掏出两只布口袋,又拿了只弹弓捧给他:“那些树很危险,大家通常用这个。击中叶片后,奴去找机会捡走就好。”>>
“危险?”于寒抬眸,看着眼前这只傻虫,干脆直白的质问他:“我危险和你有什么关系?”
安德烈看起来就像系统老旧的机器管家,把这个反应理解为拒绝,微微躬身,找寻其它解决办法:“或、或者……奴动手,您看着?”
“你就庆幸你那两只眼长得够好看。”抓过他手上的大口袋,于寒抬手:“躲开,不然给你眼珠插爆。”
此时于先生胸前正挂着那只巨眼异兽的眼球粘液,这变相证明他的确十分擅长插眼珠。
安德烈却不肯让开,他眼底发红,执拗的看着眼前的雄虫重复强调:“很危险。”
十分了解虫族的于寒,看到这种即将崩溃般的冲突眼神,想起之前在医院时南斯医生说他受过太多药物实验,脑袋有点坏了,和他生气一点也不值得。
“真是欠了你的。我动手,你看着。”眼见着虫虫快被刺激的崩溃,于先生又一次服了软,抬手在这傻家伙头上轻抚的同时,渗出一丝精神力电了他一下提醒:“听话,去找个树墩坐下。”
突如其来的语气转换,以及原本不该属于纳维尔的精神线缠绕着指尖啪的一下点在额头,让安德烈感受到奇妙反应的同时,也思绪清明了一瞬,猛地全身一僵。
曾在模糊记忆中那温柔蚀骨的声音又一次出现。
“听话,忍一忍。”
“我的精神力……你受不了,隔着水,能好些。”
漆黑的深夜,冰冷的湖水,精神力的交缠,还有温热的……鲜血。
那晚,是……他。
看着那只雄虫朝着那几棵粉色大树走去,冲撞般的记忆让安德烈胸腔开始不受控制的上下起伏,甚至让嵌在他颈肉中的禁制器亮起红灯。
于寒也在这一瞬感受到了身后的不对劲。
一股陌生的精神力在悄悄蔓延,回过头,看到安德烈站在他身后望着他,呼吸急促,两只雾绿的瞳仁在逐渐转黑急速扩大,手掌也筋腱鼓起,有即将兽爪化的趋势,此时正扯着让他感到难受的颈部禁制,张开虫齿满布的嘴,仰天发出‘吱——’的一声尖锐嘶鸣!
锐利的虫鸣夹带着长久被压制爆冲出来的精神力,于寒瞬间脑门一凉。
不是刚才都安抚他了?这怎么还倒给安抚发狂了!
那么一点小噼啪没隔着水也能把他给‘点’了吗?!
正处于暴怒中的雌虫完全失去意识般用手去撕扯压制他的禁制,让禁制瞬间又提升了三个等级,五盏红灯高速旋转,渗透出的高能量压制几乎让他全身发颤,衬衫领口也浸透了一层鲜红的血渍!
摆脱不了控制的安德烈翅翼唰的展开,能清楚看到一股一股的血流在充盈着翅翼的边角,隐匿的倒刺接连鼓起,一双平时看起来如梦似幻的翅翼在几秒钟之内变得更为坚实锋利,如同恶魔的爪牙一般无序切割着身旁的树木枝杈以及任何阻碍他的东西!
于寒看着他发疯,左右看看,确定这周围没有水的情况下牙根一咬,抓过手边一条垂下来的一条树藤,找准机会借势飞跃过去,直接俩腿一夹扑在他身上!
“吼——”雌虫被直挺挺的砸倒在地,看着身上骑着的男人,发出兽类的粗重嗓音,下一秒便被男人薅住领口,粗暴的含住唇!
在唇齿接触到的那一瞬,雌虫全身一僵,那双转化为深绿色的竖瞳盯着眼前的男人,瞳孔逐渐放大——放大——放大——
一切都很自然的发生,就像于寒偶尔回家时会看到家里大哥下班后坐在沙发上拍拍腿,他家那虫嫂子就立刻飞扑过去,跪在他腿边啪啪啪啪来一顿小锤,问他累不累,问他吃没吃饭,接下来就可能撒欢,也可能撒娇。
有时见雄主没什么玩弄自己的意思,他便立刻装成呼吸不畅的模样,耷拉着翅翼倒在沙发上喊:“好难受,要死了,要雄主的dna安抚才能好。”
这时大哥通常会把虫直接捞怀里抱走亲热,少部分情况下偶尔还有事要忙,大哥就会给他个亲亲,敷衍的表示:“唾液也一样。”
此时,陷入呆滞的雌虫唇瓣意外的温热柔软,在被男人抵住缱绻时还会小心收拢起自己尖锐的虫齿。
随着唇齿交缠,雌虫瞳孔慢慢散开,即使身体依然如木头般僵硬绷直,爪尖及翅翼却都肉眼可见的在逐渐恢复正常,两只手也老实拢在胸口,收敛起所有的攻击性,望着眼前正在亲吻自己的男人,从喉咙中低哑的唤了一声。
“雄……主……”
这让原本打算只想献出几口唾液让他平静下来的于寒突然就没放开,眯紧了眼睛,以更具占有欲的姿势拢住他的身子,亲吻他的唇瓣、脸颊,脖颈……最后靠近耳边,一字一字的告诉他。
“是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