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跟李然的路线不一样,他是从另一条河流岔路离开。看着水道图,李征说道:“接下来沿着这一条路,最快七天就能抵达海边,不过,接下来咱们就要逆流之上,速度会大大减慢。眼下咱们速度还是太慢了,直接把发动机打开来。”陈氏一愣说道:“现在把燃油用了,到了海面上我们用什么?”李征笑了笑,“早几年,搜寻基地的时候,李炎就打算在海边建造一个基地。你忘了,当年出去寻找的人是我。我本来想选定出海口的位置,但是被他以太过明显给否了。我在那边,留了一些物资。”陈氏点点头,随即嘲讽道:“躲在深山老林里的基地,能有什么用,不过是苟延残喘,他根本没有半点勇气。李氏这一批人,有不少人才,他都没有妥善安排。有好些人,甚至会造船,可惜了,造的都是这种小船,适合在河道上,却不适合在海里。如果他有这个魄力,未尝不能组建海军。”李征摆摆手,“多说无用,诋毁他,只证明咱们之前有多难堪。”陈氏也点点头,随即转移话题道:“你准备的这一艘船,是双螺旋桨,速度快,油耗也大。如果现在启动,那么最快三天就能抵达海边,多出来的时间,足够我们做更多的调整。如果你准备的物资足够丰富,咱们可以想把油箱加满,然后尽可能的储备燃油。”这艘船长十二米,油箱足有八百升,要是顺风,支起船帆,起码能跑一千里。要是逆风,就要少许多。也就是说,大概需要三箱燃油。船上物资很多,基本上属于满载状态,这就更加耗油。而且他们是逆行,所以这个油耗很难下来。“也许我们可以把一些物资丢了,尽可能的装燃油,如果燃油充沛的情况下,或许大半个月,就能抵达边界。这样一来,能省去很多麻烦。”陈氏分析道。李征也点点头,看了一眼孩子们,“现在开始,物资敞开吃,丢了也太可惜了。而且,丢了不太好,我有个办法。”陈氏问:“什么办法?”“如果把燃油放在船上,肯定无法携带太多,但是如果我们把这些燃油推到海里,拉着走呢?这样一来,可以携带的东西就太多了。食物太贵重了,一旦碰上突发情况,这是咱们的保障。“李征说道:“我存在那里的物资,不少,绝对足够咱们一路向上,抵达明军驻守的海关。但是,咱们得多准备一手,你说呢?”“这个办法好。”陈氏拍了拍脑袋,“我方才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呢。”李征笑了笑,随即将饭菜扒拉干净,摸了摸女儿的脑袋说道:“今天开始,多吃点肉,从今往后,只要你想吃肉,爹都能满足你。”他内心虽然忐忑,但还是相信,大明那边肯定会收纳他的。就算收纳不了,他可以死,妻儿应该能活下来。可如果继续留在东乾,全都要死。所以,他果断的选择了前者。打着了火,船的速度瞬间快了许多,李征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一叶障目了,我早就应该点火了。”陈氏抱着丈夫,说道:“紧巴巴的日子过久了,突然奢靡起来,一下子不适应。”李征哈哈大笑起来,船乘风破浪,他心中那一丝忐忑,也被冲击的七零八落。而与此同时,李炎开始大肆杀人。但凡是他看着不顺眼的,或者觉得有逃叛嫌疑的,统统找借口杀了。朝堂上下,全都无比的惶恐,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被杀的。在这种惶惶不可终日的的状态下,没有一个人敢报团取暖,甚至没人敢跟旁人交谈,生怕被扣上一个结党营私的帽子。似乎在李炎眼里,埋头做好自己的事情,不管不顾的,不于他人过多的交流,就是好的。可是,不交流怎么办事?众人都恨透了李然。“这个狗杂碎倒是跑了,痛快了,留下我们受罪!”“可不是吗?新朝才刚立,皇帝就这样大肆杀戮,也不管好坏,这么下去,人心都要杀凉了,以后谁还敢为新朝卖命?”“大乾几个皇帝,可没有一个如此荒唐嗜杀的皇帝!”一行人小声说着,却有相当的距离。他们说这话,眼神却都在看着李京。一个个都把李京给恨透了。要不是这个王八蛋,突然弹劾李然,也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最起码大家日子也不会这么难过。李京如芒在背,心里是既愤怒又无奈。这些狗东西,唆使自己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些?眼下出了事,便让自己一个人顶罪?没门!眼下,李炎俨然已经杀红了眼,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让自己人头落地,他必须要自保。他知道的不少。比如李征的去向。李征并不是皇帝说的那样,去参与秘密项目了,而是逃了!没错,新朝的左相,位极人臣,跟着皇帝创业十多年的老臣,就这么华丽丽的逃跑,跟李然如出一辙,而且还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这也是为什么,皇帝暴怒,把所有的火气都撒在他们身上的缘故。包括换房子,也都是防备他们逃走。可皇帝还是太天真了,真要逃走,拦得住吗?他们可不是那些普通的百姓。他想逃走,可转念一想,眼下所有人都被监控起来,逃走无疑是自寻死路。李征已经彻底把他们的后路给堵死了。比如现在,非必要,他们不能离开龙城,就算离开,也必须经过上官的同意。若是出事了,要连坐,不仅要连坐,还要累及家人。如此,谁他娘的敢让你离开龙城?此外,每一条主道路都接着埋下水道的借口,向下深挖,起码有七八米。为的什么?不就是想看看龙城地下还有多少地道吗?他觉得新朝完了,不会有任何前途了,李炎也完了,不等明军过来,他自己就要把自己给玩死了!:()大乾憨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