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哩咧--梁霞衣无力的让话筒垂落到桌上。
「满月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呀!人家小孩出生啊,满月都要请油饭哩……」那头还在振振有词说个没完。
她抓起话筒,用很隐忍的声音道:
「每年的九月二十八号是孔子诞辰,我们都放假一天对吧?」
「对呀。」
「那有人在放十月二十八号的假吗?」
「没呀,干嘛放?」
梁霞衣一口气叫出来:
「如果我们连孔子满月都不会放假兼敲锣打鼓,那你!你与第六十六任男友的认识一周年的满月纪念日又有什么了不起?更别说你已经要甩掉他了!厚!白大小姐,白秋宴小姐,这次别想我去替你暗示莫勤说你小姐在生气了!可恶!为了这种事浪费我二十分钟的宝贵时间,要是我被上司抓包的话,一定回家砍了你--啊--」蓦地,她尖叫出来!
那边也被吓到:
「怎么了?怎么了?要不要报警?有一个警察在追我喔,那人会随传随到。」
喀!立即挂上电话,梁霞衣终于想起办公室里还有第二个人。天啊地啊……她粱霞衣这辈子为了家人而不得不打混摸鱼的时候多不胜数,但是从来没有给人抓包过。上班时没有、上课时没有、约会时也没有,而此刻竟然破功于一时的粗心大意!
啊啊啊啊啊--哪边有洞,借钻一下,好让她把自己埋起来。呜……
那边那个原本面向窗外看风景一边等人的黑先生,下知何时已经转身面对她,想是注意到她所有摸鱼的行为了……不,不只,还看到她打了一个盹、没形没象的趴在桌上、又大吼。
这辈子她从没有这么糗过,莫非她终于被养父母一家人给污染同化了吗?不、不要啊!她又不姓白,名字里更是跟「春夏秋冬」无任何关联啊,老天不会这么残忍的。
「您、您……」要怎么贿赂他,才能堵住他的嘴?她还不打算换老板啊。
他扬眉,像是正期待她会说些什么有趣的话来脱离这种尴尬境地,所以没发声,由她去表演。
「您……要不要……ㄟ,那个……」
「哪个?」他冷毅的唇抿得好紧,看来凶得不得了,但实情是他正在忍笑。
有没有天理啊,呜……她就是知道他差不多要爆笑出来了,这个人太没有同情心了,过分过分!
叮!电梯门滑开,下楼开完会的人已尽数回来。
她唬地转身以对,硬着头皮扯开笑容,招呼道:
「经理,这位先生--」
不必她开口,那三人全奇迹似地一改平常冷凝的面孔,先后开口了,而且声音表情很是丰富。
「耿大哥!」兴奋的声音。一冰也。
「老大!」意外又兴奋的声音。二冰也。
最后,压轴的是大美人--
「怎么来了?」
随意将手上的资料塞给呆住兼吓住的梁霞衣,大美人走近那位黑男子,伸出手,向上,最后栖放在男子宽濶的肩上。
「来看看你。」男子这么回着,似乎这样说已是一切。
似乎是。
「很好。」她道,声音依然冷,但动作却炽烈,她踮高足跟,然后--
吻住那两片薄而冷毅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