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驹给葡萄放桌上了。
“我这些年也一直在关注你,”裴敬川顿了顿,还是开口,“你上学,毕业,还有进那所学校工作,一开始陪着学生军训还被送医务室,我都知道。”
“什么?”
陈驹坐正了,半天说不出话,心里琢磨了会感觉不对味儿,差点都要讲脏话:“你这是监视我?”
“我不放心你,”裴敬川坦然地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
这没什么可辩解的。
他也认为,自己这种极强的掌控欲很变态。
哪怕并没有入侵陈驹的私人生活,只是始终留意着对方的工作,但听起来也依然过分。
他知道陈驹其实挺爱逞强的,有时候自己受了委屈或者遇到困难,也会咬牙不说,那裴敬川相隔那么远,能稍微搭一把手,也是好的。
陈驹愣了半天,被外面一道闪电惊了下,才醒悟过来。
他嘟囔道:“你怎么有点……”
话没说完,就感觉肚子那里,被人轻轻地拱了下。
裴敬川居然学他的动作,拿脑袋拱人,一边拱一边道歉,说都是我不好。
陈驹刚开始还憋着,没过多久,就破功了。
彼此太熟悉了,年少时朦胧的感情走到今天,早已是刻入骨血的眷恋,他捧起裴敬川的脸,蹭了下彼此的鼻尖,说原谅你了,以后别这样了。
裴敬川看着他,喉结滚动。
忘了是谁先开始的,又亲到一块了。
——就说这恋爱谈的没意思。
连约会都没有,净搁屋里亲嘴了,裴敬川一肚子积攒的浪漫招式全没使出来,太年轻了,身体火热而滚烫,没多久,沙发上的抱枕再次掉到地上,陈驹气喘吁吁地往后仰着脖子,感觉裴敬川埋在他颈窝里,一点点地吻他的锁骨。
顺着往下。
陈驹抓着裴敬川的头发,脚背崩得很紧,青春期里旖旎的、见不得人的隐秘想象在这一刻全部具象化,带来微妙的战栗。
可裴敬川突然停下。
他给陈驹散开的衣领往上拉,嗓音沙哑:“好了……”
“没关系,”
陈驹一只胳膊横在自己脸上,挡住表情,另只手搭住裴敬川的小臂:“我受的了。”
管什么矜持。
去他大爷的慢慢来。
陈驹坐了起来,勾住裴敬川的脖子,学着对方刚才的动作,胡乱去吻,不知不觉间已经跨坐在了裴敬川的大腿上,他感觉自己被握住腰侧,裴敬川的掌心很烫,就隔着层薄薄的衣服——
可裴敬川不再继续。
陈驹安静了会儿,自己伸手,一粒粒地解开扣子。
没有丝毫的忸怩不安,羞赧也消失不见,他给自己剥开,新生羊羔一般跪坐在裴敬川身上,然后拿住对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陈驹脸蛋很红:“你摸摸我。”
裴敬川仰着脸看他。
“好。”
喜欢到拿对方没有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