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杭南雨夹雪。时而清醒,时而半昏迷状态的刘桂玲,忽然?状态特别好。硬拉着前来打针的那个年轻的实?习护士,絮絮叨叨聊天,问她有没有电话机,她想打个电话。
谁也不知道,刘桂玲的衣服口袋里放着一本很小,又泛黄残缺的电话薄。
她打开电话簿,用手一个字一个字,吃力指着电话号码。
拨给了林雨娇。
“今天是农历十月十四,对?不对?。”
“生日?快乐,小雨。”
拗口的每个句子,说?得很吃力,很慢。
有一瞬间林雨娇愣了一下,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做梦。但?确确实?实?是外婆的声音。
这是刘桂玲自从生病以?来这十年来唯一清醒的二十四小时,把记忆都留给了林雨娇。
记得她,也记得她的生日?。
“今天过生日?,小雨吃蛋糕了吗。”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吃力说?话。
“吃了,外婆。”
窗户大开着,风从南吹到北,吹着一整个出租屋房间的破旧空落。
“小蛋糕,白?色的奶油,粉红色的小花。。。。。。”林雨娇闭上眼,描述着多年前葛雯为她过生日?买的老式蛋糕样子。说?得绘声绘色。
“蛋糕好好吃,外婆。”
她的眼眶被风吹得通红,流眼泪都是疼的。早就没有人陪她过生日?了。
“小雨今天有蛋糕吃就好。”电话那头,刘桂玲在笑。
小雨过得开心就好。
巷子里的路灯渐次亮起。林雨娇挂了电话,趴在窗台前,把头深深埋进臂弯里。
傍晚的风吹起她的乌发,在臂弯的一片昏沉黑暗里,她微微睁眼,看到一丝光亮。
光亮里的小巷,湿漉漉的地面,走过一个很难被忽略的背影。
他脱了外套,右手的指尖勾着脱下的皮衣外套,搭在肩膀上。巷子里网吧闪着灯的灯牌,红绿光线落在他手上的烟盒。
几个混混蹲在巷口,流里流气的笑:“北哥,一起玩一把?”
“上次在台球厅,黏你身边那女的谁啊,身材真他妈带劲。”
“别挡路。”
他像一条谁也不敢惹的疯狗,从那群混混中间走过去。
没有人敢再拦他。
林雨娇目送着祁司北走出上禾路的背影。
整条破旧的老城区街景和他的身影,都被雾风吹开,一点点渗入眼底。
走不出,也望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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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理学的老师布置的期中考试是要求小组汇报。
晚上林雨娇简单收拾了一下,作为小组的主讲人,回学校参与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