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至此,底牌已掀,江宏斌仿佛被平地一声惊雷劈倒在地,再无还击之力。
在洪江的资金问题以及下属的施压谏上的双重压力之下,江宏斌不得已,极其不情愿地灰溜溜地签了字……
签完字,他将笔丢下,匆匆就想走。
临行前,他不忘对向前和柴进撂下狠话:“这次被你们坑了,是我疏忽。但我告诉你们,我江宏斌不是那么容易被轻易打垮的!我不怕重头再来,时日长久,待我东山再起的那天……”
江宏斌想表达,他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但他的狠话尚未落地,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给打断了!
“恐怕你没有那个机会了!”
一群便衣围了过来,身后还跟着脸色阴沉的……明蔚。
她抱着胳膊冷笑着说道。
“我们接到实名举报,说洪江存在非法经营、偷税漏税和金融诈骗和行贿等问题,涉及金额巨大,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这是我们的证件。”
向前和柴进见状,对视了一眼,不言自喻,实名举报人应该就是明蔚了。
名震这座城池的上市公司洪江集团的董事长江宏斌,从此将仅仅是商海里的一段传说。
传说,也只是传说而已。
在这个步履匆匆的年代,传说太容易被人们忘记。
铁窗内。
颓靡的江宏斌和绝望的明蔚隔着桌子,交谈于最后的相对。
“你这么做,我不怪你。”
江宏斌是男人,他先开了口。
大势已去,这些天他在密闭的斗室里也想明白了,走到这一步,除了随波逐流,便是他咎由自取。
他想狠,却还是不够狠;他想机关算尽,却最后计输一筹。
他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他自己。
至于其他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
他可以选择宽恕别人,而别人宽不宽恕他,不是他主观能决定的。
“你把我爸送进去,我把你送进来。大家扯平了。”
明蔚冷冷地望着对面的江宏斌,这短短一周的功夫,这位“名媛”界的美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甚至那没有被吹高的扁塌额顶,都溢出几根扎眼的白发。
她未施粉黛,整张脸憔悴不堪,和当年刚刚成为明家司机的江宏斌第一眼看见的那位高贵小姐,完全判若两人。
“那是你爸咎由自取。”江宏斌含恨咬牙道。
若是明蔚爸爸没有做过的事,又怎么会被一查一个准呢。
江宏斌从来不认为,将明书记送进去的是自己,而是他本身的贪欲。
就好比,他也不会怨恨明蔚举报自己,只会恨自己做事不干不净,给人抓到了把柄。
但对明蔚,其实这么多年,他内心藏着另外一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