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平不喜欢柴进,倒不是担心自己老婆和这位“前前前男友”余情未了,某年某月某天二人再旧情复燃。
他心眼没那么小,智商也没那么低。
毕竟,拘留所38天,谁待过谁知道,是一辈子无法抹灭的痛苦记忆。
巴普洛夫效应,柴进就是那个闹铃,看见他,向前就会条件反射般地感受到那些天的黑暗与无望。
高平心疼她,对着卫生间说了一句:“要不明天给他退回去吧,咱们家也不差这点。”
向前一只眼睛敷着化妆棉,就像捂着伤口,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叹了口气道:“算了吧,你以为我不收他这个钱,就能不替他办事了?还不是一样。”
“办事?办什么事?”
高平好奇,想听听柴进这次又出什么幺蛾子。
“呵呵,他想着通过我拉关系,挑江宏斌的生意做。”
向前仰着头,用力揉了揉眼皮。
“你答应他了?”
高平不放心地追问。
“那我能答应他?”向前把卸妆棉揭下来,换了个面儿又敷在另一只眼睛上,“咱们家以后这亲戚关系还处不处了?”
听到向前给出的答案,高平竟然有长吁一口气的释重感。
向家三连襟:高平、邓海洋、江宏斌。
他们之间的关系…咋说呢?
是真正的“相敬如宾”。
都说妯娌关系难处,其实男人也未必就比女人简单,连襟关系也很微妙。
在高平这个知识分子眼里,江宏斌就是“士农工商”最末流的商人。
商人重利轻别离,外加无利不起早。
江宏斌对高平和邓海洋都很客气,应该说对高平更“客气”一点。
他之所以对这两位比自己小几岁的“姐夫”这么客气,并不是给向南面子,而是觉得这俩人“有用”,有利己性。
江宏斌是有钱,可再有钱,也得食五谷。
食五谷,就难免有身体欠佳的可能。
高平是大夫,江宏斌担心自己哪天真“英雄气短”了,到那时,与其落在一个素不相识的大夫手里,还不如把命交给高平。
再说了,就算一生康泰,认识一位医生,从此看病不难,总是商人人脉里必不可缺的一环。
所以,他客气。
至于二连襟邓海洋,江宏斌一开始也是客气的,礼遇有加。
江宏斌做实业,有很多的资产,偶尔账上还会余些闲钱。
做生意的人,大到房地产,小到煎饼摊儿,都明白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所以,江宏斌为了自己的产业能够千秋万代,也有想过投资点高精尖的科技产业来拓宽一下盈收渠道。
奈何他的文化层次着实有限,几次在向家酒足饭饱之后,邓海洋从吐沫横飞一路给他讲到口干舌燥,江宏斌还是听不懂什么叫神经网络,什么叫深度学习,很难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