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陪着泽语聊啊聊,这一次我们的游先生学乖了,每次说话之前都要好好想一下“游”的记忆,以免自己再说漏嘴。
如此,说话虽然累了些,却总算没再露出什么马脚。
“游,那些雌性没再欺负你吧?”泽语摸着小腹问。
“他们哪敢啊,现在见到我都是绕着走的。”我们的游先生得意地笑笑,“我哪里还会再受他们的欺负。”
“那就好。”泽语感叹着,“我也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更何况,现在我还有了孩子……”
“我知道。”我们的游先生握住他的手,笑眯眯道:“现在泽语只好安心安胎就好啦,我自己可以的。”
泽语歪头望着游,眼光温和。他恍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游的时候。那时候,游还只是个小雌性,他也很小。但是对游,他却如雷贯耳。
经常有小伙伴在他耳边说游有多么胆小,多么懦弱。
每当听到这样的话的时候,泽语总是十分奇怪:明明游是个挺乖的孩子,只不过内向了点,为什么会被大家怎么排斥呢?
那时候,小小的泽语还不知道,其他雌性对游的排斥完全是出于一种诡异的嫉妒心理:凭什么游那么美,还是族长的儿子!
美丽的游总是受到雄性兽人的喜爱,其他小雌性喜欢着的兽人都或多或少喜欢着游,这让他们十分愤怒。
因此,本就内向的游在他们恶意的欺侮下变得越来越懦弱、越来越胆小。
我们的游先生忽然有些愧疚。
他低下头,不敢看泽语。
他忽然为死去的“游”感到惋惜。
“游”最后的死因竟然这么可笑。他真的并不是个勇敢的雌性。
游,你没做过的事,我要替你做;你没来得及报答的人,我也会替你报答。我们的游先生做好了决定,又笑了起来,有些如释重负的意味。
正说着,门被打开,布走进来,身上还有着刚刚狩猎过后的血腥味。
他一回来,第一目标就是泽语。
俯身亲了泽语一口,他爱怜地摸着泽语的肚子:“今天宝宝乖不乖?”
泽语好笑地捶他:“宝宝现在哪里会动啊,还乖不乖呢。”
我们的游先生默默扭头,看着人家小两口言笑晏晏,决定不当电灯泡的游先生起来告辞:“那个,我回去了。”
“啊,游这就要走了吗?”泽语从二人世界中抽离出来,不舍得说,“吃了饭再走吧?”
布一直胳膊揽着泽语,也点点头。那意思是,留下来吃饭再走吧。
游先生忽然感觉有些鼻酸,布也终于不再反对泽语跟他做朋友了吧?
他看看两个兽人,笑着摇头,掩去眼底的湿意:“不了,木犀还等着我呢。泽语,改天我再来看你。”
听到木犀的名字,泽语也不好再挽留。我们的游先生拜别两个兽人,向着他目前的家走去。
等我们的游先生到他目前的暂住地的时候,就看见木犀正在处理猎物,尖利的指甲划过猎物的肚皮,利索地取出猎物的内脏。
在我们的游先生看来,那指甲简直比他家的菜刀还管用。
木犀的一双手动作非常快,显然是已经做过无数遍了。
木犀手上动作不停,抬头看游一眼:“回来了?”
有血液溅到他的身上,甚至脸上,我们的游先生抖了抖,僵着脸点点头。
好吧,他其实有点怕。
木犀的眼神很犀利,仿佛还没有从狩猎的杀气中完全脱离出来,即使看见他时眼神已经尽量变得温和,却还是掩饰不住那丝丝冷冽。
身为在二十一世纪的温室里长大的花骨朵,我们的游先生显然还没有面对那种眼神的胆气。
木犀注意到游的不自然,他快速处理好猎物,架起篝火,边烤边说:“我给你摘了果子,在屋里桌子上放着,你去拿来,一会儿肉烤好就可以吃了。”这时候,他的眼神已经恢复如初。
我们的游先生暗骂自己一句没出息,乖乖进屋拿果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