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的分离与期盼,等来的却是情郎一如起初的冷漠,炽儿心里凉凉的,收拾起行李想要快快逃离这个原本就不属于她的地方——然而理了半天,她停下手脚,发现根本没有一样,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连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宫廷细密的丝料所织,款式也是王宫中的贵族女子才会穿的。
炽儿顿住了,泪水大颗大颗地滑落面颊。
迦叶没有回来的时候,她曾经也是怀有憧憬的。
可是他回来了,她却发现自己的存在是多么不合时宜,与周围是多么格格不入……什么月氏国,什么王子,什么宫殿,倘若不是与迦叶有关,于她,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的过去,你知道是什么样的么?”泪眼婆娑之间,她听见一直冷然立于露台的僧人沉声发问。
炽儿转过身子,却见僧人已走出了阴影,跨进了宽敞而明亮的殿室之中。
“我问你,你知道我的过去吗?”他在一张美人榻上坐了下来,盘曲的长腿,挺直的背脊,又如僧人入定一般,神色淡漠,分辨不出喜怒。
“我……不清楚。”炽儿有些被他的反常吓住了,垂着螓首局促地站着,忽然间心如鼓擂,生怕他说出些什么令她惊惧的话来——譬如他早已有了妻妾,甚至,早就有过孩子之类的……倘若从他冷漠的唇齿间,真的脱口而出类似的话语,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否淡然处之,坦然地接受……早间那雪衣女子的娇美面容忽然浮现于脑海,有那么一瞬间,炽儿很想问问她的情郎,那仙奴,真的是他的未婚妻么?
他可曾想过,何时履行这一婚约?
“过来。”
冷冷的命令声打断了炽儿的沉思,令少女几乎是本能地依言,朝那半阖着眼眸、倨傲端坐着的青年走了过去。
“过去……在我面前,看不到华丽的织锦。”仍旧没有掀起长睫,僧人的目光只平淡地落在了,面前少女长裙掐出的盈盈腰线处,“因为,女子们是不会,穿着她们华贵的衣裙的。”
“啊?”还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未曾发觉眼前的僧人做了些什么,炽儿只觉身上一凉——合体的丝绒长裙已从两肩迅速滑落,落在了大殿地板上,成了鹅黄色的一方小小绒毯,在烛光映衬下,与少女雪白的脚踝肌肤交相辉映!
“甚至,连内里这些衣料,也是多余的。”终于慵懒地掀起了狭长的眼眸,曾经有着荣显身份的青年,只不过淡淡挥了挥手,女孩身上的抹胸与亵裤,竟然都跟着飘落在了地板上!
“迦叶?!”只不过眨眼之间,炽儿已赤身裸体站在原地,除了简单的头饰,全身光溜溜的,竟连一点遮掩之物都没剩下。
这时倘若有外人进来,岂不是……炽儿觉得又凉又羞,拔腿想要躲到屏风后去,却被僧人一声冷冷的嗤笑阻住了脚步:“呵,连这都做不到,又如何,做我的女人?”
“……”女孩的羞涩溢于言表,然而还是被对方冷淡却意有所指的话语给震住了,脚步停滞下来,“迦叶……”
“过来。”再一次发号施令,此刻迦叶那张俊美的面孔之上,比起出家人的慈悲,更多地写满的,是王公贵族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傲慢。
炽儿在草原上,见惯了嬉闹的少年,或是马上英气勃发的青年男子,几时见过迦叶这般的人物?
平素他不开口,就让她很是痴迷了,他一说话,她哪里有不从的道理?
于是,明知不妥,赤裸着全身的女孩还是抱着胸口,依言走到了僧人的身边。
“想做我的女人,她们,可不会故作矫揉地捂着胸。”尊贵的青年长睫颤动,薄唇间吐出的话语甚是平静,好似在叙述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事实——可怜炽儿哪里经过这阵仗,被他那高傲的姿态所慑,几乎是立即地,松开了自己“矫揉”捂着胸的胳膊,使得一双雪乳立即弹跳出来,嫩生生地晃着人的眼……“想做我的女人……”僧人幽冷的目光,落在近在咫尺的那一对雪峰上,喉结滚动,“她们会抢着把这一双乳,喂到我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