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男咬牙爆出一声国骂:“你少在这儿给我扯淡,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淮南月压根没理他,不紧不慢地继续往前走。
纹身男被下了脸,心有不甘,梗着脖子冲剩余人等撂狠话:“你们不觉得她和这地方都邪乎得很么?小心她把你们都带阴沟里!”
兔子步子未停,甚至还加快了一点。
除了纹身男,所有人都进了门。
纹身男脏话不断,npc大概也看不下去了,柔柔笑道:“这位爷,莫若先进来,有话好商量。”
纹身男面子上怎么也挂不住,嘴比金刚石还硬:“我就不进,你他娘的能拿我怎么样?”
npc仍旧柔柔笑着,摇摇头,只说:“可惜了。”
……可惜了。
鸽子也这么说过。
纹身男瞪大了眼,电光火石间终于感到了害怕,一个箭步就往想往门里冲,但来不及了。
npc接着道:“戌正一刻了。”
八点十五。
话音刚落,木门“嘭”地一声关上,淮南月回过头,看见方才的一切景色都被木门隔绝在外。
包括纹身男。
只余那不绝如缕、渐行渐弱的惨叫。
纹身男也死了。
兔子的身子因恐惧微微颤着,瑟缩着轻声呢喃:“第二个。”
淮南月的视线穿过身旁烛台散着的微光,落在小姑娘稚气未脱的脸上。
她忽然问:“很怕么?”
兔子点头,又战战兢兢地摇头。
“怕死?”
“嗯。”兔子垂下脑袋,“一周前我正在去学校的路上。我出门前还和妈妈说,我夜宵想吃馄饨,妈妈说好,结果白光一闪就来了这儿。不知道妈妈有没有发现我消失了,如果发现了,她会不会哭。”
“嗯。”
“我其实没有那么怕死,但是死了就见不到我妈妈了。我怕她忘了我,我更怕……她没忘我。”
淮南月的瞳眸映出了烛台摇曳着的火光,像是冬日壁炉旁边画架上摆的水晶球,显得温柔了一点。
“别怕。”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兔子转过头,撞上了淮南月的眼。
她听见淮南月说:
“我保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