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想想刘健说的还挺有道理,不过想起手头上的钱,有些疑虑的说:“小健,我承包的那几个工程没干完,虽说不用垫资,但手头的现金也不多。收购酒厂,定制酒瓶,收购原料,乱七八糟的算算,剩下的也就四、五十万,按你说的,换个好车,手里就没钱了。”
刘健知道刘福说的是实际情况,想了想说道:“没事,老爸你先把车换了,钱不多的话,就先换台奥迪,怎么说也是政府用车,面子也能说的过去。至于钱,银行里不有得是,咱们这么大个厂子,还带不出款来?”
“贷款”一听这个词,刘福有些疑虑,前些年刘福没少贷款,有时候甚至贷款给工人开工资,钱赚的容易,一直没把贷款利息当做回事,还是在刘健的提醒下才明白,自己这些年在利息上就亏了十多万,现在一提贷款,刘福有些皱眉头。
刘健知道刘福的顾虑,就说道:“爸,现在贷款,可和你那时候贷款给工人开资不一样。”
刘福“哦”了一声,问道:“怎么个不一样,你说说看。”
刘健说道:“你那个时候的贷款是为了给农民工开工资,这个本来不应该成为我们的问题,但是被我们揽上身了,影响的是我们的利益。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处于发展的黄金时期,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扩大生产,不要因为资金的问题影响我们的计划。未来的情况基本可以预见,只要我们的酒生产出来,销售形势会一片打好,我们面临的困难不是销售,很有可能是生产跟不上。如果没有足够的资金作保障,准备好充足的原材料,到了酒厂红火的时候,很可能会因为酒厂的火爆,而引起原材料价格的上扬,这个价格差就可能远远超过我们贷款的利息。”
听刘健这么说,刘福就明白了,一个是贷款给别人利益,让自己吃亏,一个是贷款给自己,令别人吃亏,该怎么选择太明显不过。
父子两个没有在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剩下的就看刘福的选择了,但是刘福白手起家到今天这一步,该怎么选择已然在胸。
到了印刷厂,父子俩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厂子里乱哄哄的,好像再开大会,停了车刘健问了问印刷厂的门卫,才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印刷厂前一段时间,通过市委的安排,接了几个订单,其中有两个都是比较大的,一个是给全市的中小学印制试卷和资料,这是市教育局交过来的,还有一个就是给三宝酒厂印制商标,这两个活都是大活,特别是三宝酒厂的商标,对纸张印刷质量都有着严格的要求,为了这个还专门签订了合同,规定的很严。
三宝酒厂这面,刘母打了一些定金过来,尾数等印刷结束之后,一次性结清。
教育局的活要求的不严,价格高,质量低,完全是一个肥差,只不过就是钱结的慢,更不要提定金。
印刷厂这两年管理不善,不是这些硬性任务的话,估计早就停产了。
突然多了三宝酒厂这一笔意外之财,每个人都很高兴,在加上刘母透露过,三宝酒厂除了商标还要制作不少礼品盒,这些印刷在后续也会交给印刷厂,每个人都鼓足了干劲,等着开工。
可是三等两等,半个月过去了,厂子里原材料还没有进来,工人就着急了,找到车间主任,车间主任联系去进材料的厂长和会计却怎么也联系不上,这样又过了几天,还是没能联系上厂长和会计,自然就开不了工,工人们都觉得不对,今天就在厂子里闹起来了。
刘健把这些和刘福一说,刘福也有些傻了,要知道当初刘健就反对将商标交给市里的印刷厂印,怕他们的质量不合格,这下可好还没等印刷,厂长和会计都不见了,要知道酒厂马上就要开工生产了,一切就绪,如今最不可能出现问题的地方,出现问题,刘福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刘福不禁给陈升打了个电话过去,要知道当初是陈升建议刘福将商标交给印刷厂印,出现现在的情况,总要有个说法。
电话接通,就听见那边有些沙哑的声音,话筒里还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
陈升低声的道:“刘老板,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听陈升这么说,刘福就知道陈升的身边有人,而且很可能是他的领导,就说道:“陈市长,我现在就在市印刷厂的门口,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当初市里可是答应我了,交给市印刷厂没问题,我才交的,你们是不是给我个说法?”
电话另一边的陈升,不禁暗赞,不愧是这么多年的兄弟,太能领会他的意思,没有挂电话,和旁边的人好像在说些什么,过了一会陈升说道:“刘老板,我现在陪同于市长在处理印刷厂的事情,一会儿有人带你进来,具体情况见面市长在和你说。”
挂下电话,刘福把情况和刘健一说,刘健苦笑道:“爸,怕是酒厂的老板和会计携款潜逃了,我们的定金是打了水漂了。”
刘福皱了皱眉头,真要是像刘健说的这个情况,自己的钱可能真是收不回来了,就算能要回来,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这个不说,最重要的是影响了酒厂的整个计划,看来当初真该听刘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