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刀强撑着身子不倒,桂勇呼呼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滚落脸颊,桂勇只觉浑身酸软,连刀都要拿捏不住,眼见那二人又再度提刀上前,自忖今夜必死无疑。
“桂某今日认栽了,求二位亮个名号,也让我到阴曹地府做个明白鬼。”桂勇喘息着道。
那二人并不答话,两柄利刃一左一右挂着残影寒光飞劈而下。
桂勇无力躲闪,心道“罢了”,当下闭目等死。
金风破空之声陡止,却并无血光闪现,桂勇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两柄寒光闪闪的钢刀分左右架在自己脖颈上,那二人静静伫立,并没有要急取他性命的意思。
“要杀要剐,他娘的痛快些,你家桂爷爷技不如人,已然认命了,可休想来这套猫耍耗子的把戏!”死都不得痛快,桂勇气得破口大骂。
“不像是装的?”手持厚背砍刀的人说道。
“该是差不多了。”持弯刀的人道。
两人不着边际的话听得桂勇云里雾里,没等他再说话,那两人同时拔地而起,飞上屋脊,几个起落,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精疲力尽的桂勇怔怔愣在原地,还糊里糊涂地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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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东升,燕雀轻啼。
一串急促的敲门声,惊起了檐下春燕。
“秀蒨,起来没有?”蒋轮隔着门唤道。
“啊?是舅老爷,郡主她还未起身呢!”铭钰的声音夹带着一丝慌乱。
蒋轮略有不满,“都快日上三竿了,怎地在京师这段时日越发惫懒了,唤她起来,我有话与她说。”
“这……舅老爷您知晓郡主脾气,若是惊到她好梦,奴婢少不得要吃苦头,您有甚话不妨告诉奴婢,待郡主醒了我再转告于她。”
蒋轮略一犹豫,道:“罢了,让她醒了过来寻我。”
扒着门缝窥见蒋轮走远,铭钰才吁了口气,倚着房门软软滑到地上,愁眉苦脸地自语道:“郡主,你怎地还不回来?我快瞒不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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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艳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床头,朱秀蒨倏地睁开双眼,入目的蓝布帐幔如此生疏,使得她警觉坐起,房间周遭布置也尽是陌生事物,不由疑虑更重。
忽然觉得身上一凉,朱秀蒨垂目一瞧,不由花容失色,身上只穿着贴身小衣,随着衾被滑落,大片雪白娇嫩的肌肤暴露在外。
朱秀蒨匆忙拉起被子遮住身体,紧张不安地游目四顾,发觉衣架上正挂着她那身夜行黑衣,匆忙蹦下床榻,手忙脚乱将衣物胡乱套在身上,才觉心下稍安。
回想起昨夜情境,似乎是客栈内不小心吸了口那怪人的黄色烟雾,然后发生的事情便浑然不知了,朱秀蒨心思电转,快步拉开房门冲了出去,原本来客栈的目的她已无暇去顾,如今只想弄清究竟是谁脱了自己衣服。
恰好一名伙计端着托盘从走道经过,见到朱秀蒨便谄媚一笑,“姑娘您醒了,小的这便给您打洗脸水,可要吃点什么?”
朱秀蒨懒得听他废话,直截了当道:“小二,我问你,这房间怎么回事?谁……送我进去的?”小郡主强忍着没将脱她衣服的事问出。
“您说这个啊,是锦衣卫的丁大人。”小二满脸堆笑道。
“丁寿?”朱秀蒨蛾眉紧蹙,心下却松了口气,想那小贼虽然可恶,不过从上次在他府中经历来看,还算守规矩,“还有谁进过房间?”
“没旁的人了,自始至终都是丁大人在陪姑娘,小的们没敢插手。”这姑娘果然与丁大人关系不一般,竟敢直呼其名,小二心里直犯嘀咕,加倍恭谨。
“没有旁人?!一整夜都是那丁寿一个大男人和我在房间里?”朱秀蒨原以为丁寿会同上次一般找个妇道人家来给她宽衣解带,谁料仅只他一人与自己同居一室,那自己的衣服……
这哪像姑娘家说的话,你还想和几个男人在房里?
伙计暗暗撇嘴,面上却不敢丝毫表露,谄笑道:“没错,就丁大人他一人陪了您一晚上,直到天快亮才和另两位客官一起出门,临走还嘱咐待姑娘您醒了好生看顾呢!”
“这……我……”朱秀蒨满心纠结,玉面羞红。
只是这份羞意却被店小二领会错了,宽慰道:“姑娘您放心,照掌柜的吩咐,两边客房都清了出来,没人听到您二位里面的动静……”
小二这话说得隐晦,只是脸上不由自主地浮起了几分猥琐笑意,任傻子都看得明白,果然也毫不意外地迎来了朱秀蒨的一记耳光。
朱秀蒨耳根都被烧红了,玉足顿地,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客栈,独留下被打蒙了的店小二,呆呆地捂着脸颊,喃喃道;“什……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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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凤楼上,丁寿俯视着场下比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