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邓通问道。
“老爷,夫人请您回去。”老管家道。
“这才开席多久,客人还未尽兴,回去作甚?”邓通不悦。
老管家堆着笑,道:“夫人让我给您带句话,请老爷近前。”
“说吧,在座都不是外人。”邓通道。
老管家有些为难,“有些不方便。”
“说。”邓通有些恼怒,连个老家人都不听他的话了。
“是。夫人说……”老管家看看在座几人,还是尽量把声音放低,“如果老爷此时不回,以后也不要回去了。”
声音再低,屋内几人也听清楚了,邓通被气得站了起来,偷偷打量其他人的神色,早知邓府情形的荣王与方旭忍俊不禁,可人面上倒未有轻视之意,让这位小财神羞恼之余暗松了口气。
酒宴作罢,邓通未能一亲芳泽,悻悻地上了邓府马车。
“咱们这位小财神真是色令智昏,以他府中那位醋娘子的性子,怎会让他在外过夜,落入彀中而不自知,可笑。”丁寿此时不忘调侃一二。
“这女子步步算计,看似行险,却无损毫发,比之凭武强夺的那些人,可高明万分。”白少川道。
丁寿饱含深意地看了白少川一眼,“白兄倒是惺惺惜惺惺啊。”
王府侍卫一撤,被盯紧那汉子即潜入神仙居,约莫一刻功夫,便携可人带包裹而出,此时的可人虽洗尽铅华,布裙荆钗,仍是容貌殊丽,明艳无俦。
“大哥,都准备好了?”可人一上马车便关切问道。
那汉子浓眉大眼,比可人要大上七八岁年纪,一边驾车一边答道:“放心,朝阳门守军那里已经使了银子,可以放我们出城。”
可人欣慰地点了点头,“好,这下泰哥有救了。”
大汉叹了口气,“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别这么说,大哥,为了凌家,可人心甘情愿。”
不多时,马车便已赶至朝阳门。
“什么人?”城门守军涌了过来。
“几位军爷,家里人病重,急着回去,请几位行个方便。”驾车大汉陪笑道。
“城门落锁,赶明早吧。”城门官摇头,还使了个眼色。
大汉不明所以,“军爷,咱们一早说好的……”
“什么说好的,胡说八道,爷根本不认识你。”城门官急了。
大汉强压怒气,从怀里掏出银袋,“军爷,实在是家里病人等不及,还请通融一二。”
城门官不接银子,避嫌般跳开,“大胆刁民,竟敢贿赂门军,来人啊,给我拿下。”
大汉托着银子一脸懵懂,什么时候大明的门军这般清廉了。
“行了,别再喊了。”轻佻声音响起,一个身着蓝袍的清秀少年踱了过来,“搞得跟真事一样,演给谁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