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谢衿要见外祖父,桃溪一时倒说不出如何联系太傅府的人。
谢衿见桃溪没说话,便知此事不好办。
他仔细想了书中谢衿与太傅府的交集,太傅府每月初十都会差人来谢府看谢衿,顺便接他回去过几日,今日是三月初六,距离初十还有四日,恐怕谢娇不会等到四日后再找他麻烦。
谢衿垂眸,思索着如何避开谢娇给他找的麻烦,谢娇自小娇养,他也不是受气长大。
他父亲是公司老板,母亲是大学教授,俩人就谢衿一个儿子,虽然父母对他学习要求严格,但在生活上却从未苛待过他,基本都是要什么给什么。
谢衿身上没有一般富家子弟身上的坏毛病,但这却并不意味着他能平白受谢娇的气。
桃溪见谢衿半晌没说话,犹豫着开口道:“二少爷,您如果有急事找周太傅,我记得去太傅府的路,我去跑一趟给您传话。”
“不行。”谢衿摇了摇头,桃溪出府被谢娇抓过一回,谢娇定会找人盯着桃溪寻她麻烦,他不能让桃溪冒险。
桃溪知道谢衿是怕她再被谢娇抓到,便安静地站在一旁不再说话,她细细地看着谢衿,总觉得她家二少爷和之前不一样,似乎变得精明起来。
桃溪想起夫人还在时,二少爷虽然还小,可却和正常人家的孩子没什么两样,后来夫人去世后,二少爷便时不时地露出痴态,别人就一直觉得二少爷痴傻,连谢府其他院的丫鬟小厮都在背后偷偷叫谢衿小傻子。
原本桃溪觉得谢衿跌落山崖命不久矣,没想到现在谢衿不仅保住了性命,也不似从前那般的痴傻,桃溪不由得高兴起来,她在心里默默念着,二少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夫人在九泉之下定会安心,她也一定不会辜负夫人对她的嘱托好好侍奉二少爷。
桃溪正想得出神,突然听到谢衿道:“桃溪,你去找块绿色的布块来。”
桃溪得了吩咐,很快便找来布块递给谢衿,却听谢衿让她直接把布块挂在院中的桃树上,桃溪照做。
谢衿扶着腰走出门,看着挂在桃树上的绿色布块,一脸的若有所思,他记得原书中写了京都府有一神秘组织云中阁,说是只要给足一定的银两就能帮忙解决问题。
云中阁过于神秘,阁中之人行踪不定,所以每回有人遇上麻烦亟待解决,便可在显眼之处挂上绿色布块,不出一个时辰,云中阁里的人就会出现。
谢衿所在的宅院是谢府最偏的院子,他院中有棵桃树是原主小时候他娘栽的,如今已超出墙头两尺有余,外头的人一眼便能看到树上挂着的布块。
谢衿并不知道这么做能不能寻得云中阁的帮助,但是眼下他只有这个方法,只能一试。
如今正值桃花盛开的季节,谢衿看着满树粉嫩的桃花,内心忽然平静下来,他在大城市住得久了,很少能看到这样的美景。
他细细地欣赏,半个时辰过去,桃树上的布快突然被人取了去,只是取布块的人影闪得太快,谢衿没看清楚。
不过,很快就有人墙外翻了进来,见到谢衿后径直朝他走了过去。
桃溪看到突然出现在院中的蒙面黑衣人,吓得差点叫出声,被谢衿一个眼神投过去,桃溪赶忙闭上嘴巴不敢出声。
黑衣人站到谢衿面前,也不多废话,直接问:“公子,所求何事?”
“请你帮我把这封信交到太傅周安手中。”谢衿拿着手中之信,解下腰间玉佩一起递给黑衣人。
黑衣人接过东西正要说话,却听面前的小公子笑道:“赏银,周太傅看到信后自然会付给你。”
云中阁里的人最不怕的就是雇主失信不给赏银,所以听到谢衿这么说后并不再多话,而是拿着手中之物,转身翻墙离去。
“二少爷,这个人是谁?”黑衣人走后,桃溪才敢问出声。
谢衿轻笑道:“收人钱财,替人办事。”
谢衿方才找来纸笔想给周安写一封信,准备详细叙述自己在谢府所受的罪,但是他提笔就是现代字体,怕写得多了露馅。
本想找来原主写的字作为参考,可原主的字体却让他不忍直视,便只好简单写了“谢衿有难”四个字,配以周安小时候给谢衿的玉佩,周安应该会相信。
谢衿腰上的伤让他不能久坐久站,他只能躺回床上,随意找了一本书看了起来,古书虽然有些晦涩,但是谢衿文言文学得还算不错,再加上他挺喜欢看史书,所以看起来倒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