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团圆。可那些逝去的人,等着他们的人,该如何团圆呐!
夜
天启城的雷宅中,李心月看完手中的信,瞥了一眼趴在床上睡的一塌糊涂的小胖墩,挑眉,想儿子了?行吧,看在分离多时的份上,姑且信一信吧。
她摸摸快要睡得掉下去的小子毛茸茸的小脑袋,笑着将小家伙摆回床内侧,重新盖好被子。听着小家伙的小呼噜声笑了笑,走回桌边给那个不靠谱的爹回信。
……
冬日的第一场雪后,南决彻底败退收兵,北离大军回到驻守城营。
灵素将手中的剃须刀收好,看着眼前人光滑的下颚,摸了摸,轻笑着说,“就说你夫人手艺很好的吧,这不,又是俊俏的玉面郎君呐!”
萧若风挑眉,“玉面郎君有多俊俏?”
灵素笑着环住爱人的脖颈,软声呢喃,“俊俏到迷倒了眼前的美人儿呢!”大军回营时,城外百姓夹道欢呼。她坐在树上看着那个队伍最前方的身影,落日映玉剑,寒风抚红披。一身染上风霜的铠甲,一杆似血染就的暗红长枪。白马缓行,英姿飒爽。战场上的他,冷酷决绝了许多。视线扫过树上的她时,严肃威严的人,眼中刹那间的温柔情谊醉人心扉。
萧若风眼中沁满了笑意,带着人躺倒在榻上,“那以后就都交给夫人可好?夫君想日日都迷倒眼前的美人儿呢!”
灵素眨眨眼,趴在若风的胸前,轻声说,“要不,炼一炉一劳永逸的丹药吧?”
萧若风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上方的人,“什么?”
灵素疑惑,“偶尔刮一刮是情趣,日日刮,不浪费时间吗?”你这奇怪的表情什么意思?
萧若风眨眨眼,没有说话。
灵素盯着爱人的眼睛看了一会儿,顿了顿,顿时大笑开来,“哈哈…夫君你在想什么呢?哈哈……不长胡子的又不是只有太监…哈哈哈…”她的师兄们都不长胡子啊,谁想闭个关出来胡子拖地了啊!
萧若风静静地看着笑的打颤的人,灵素在这眼神下渐渐憋住笑,转而亲了身下的人一口,轻声说,“即便夫君想和瑾仙公公们做伴,夫人我也不想守活寡不是!”说完又噗嗤一声笑出来,赶紧将脸埋进爱人胸膛,真是可爱,怎么会想歪十万八千里呢?她是很正经的提意见吧?
萧若风脑羞成怒的将人翻身压在身下,咯吱起笑的满脸嫣红的人儿,脸埋着他就不知道她在闷笑了?哼!
“哈哈…哈哈…是有…是有控制毛发生长的丹药啊……哈哈…是夫君…别挠…哈哈…夫君…”
看着笑的眼中沁泪的人儿,萧若风停手,哼笑到,“何止控制毛发生长的丹药,古神医活死人肉白骨,什么样的仙丹灵药没有呐!”
灵素抬起软软的手臂拉下暗自憋气的人,声音也轻轻软软的,说,“我的夫君天下无双,怎么爱重都不够呐!"如何舍得你有一丝不得意!
萧若风闻言一愣,看向爱人湿漉漉的眼中,溢满的温柔爱意,忍不住吻了下去。是如何爱重都不够!此刻,他只想和她缠绵不休!
无题
雷梦杀看着眼前春风得意,回军第二日面色就回复红润的人,暗自冷哼,当谁没媳妇儿似的!他家心月也快来了,到时他也日日春风满面的在这人眼前晃悠,一天晃个十来八次!
萧若风凝神写完陈入天启的奏折,搁下笔,抬头就看见自家这师兄变幻不定的面色。好笑的摇摇头,也不知又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他清咳一声唤醒兀自嘿笑的人,挑眉说到,“雷将军别忘了和南决的交涉,尽快让南决交了赎金带走那些俘兵。”顿了顿,又低声说,“最好让南决大出血一回。”咳,其实夫人的原话是,“让那南决皇帝赔的肉痛心痛,心肝脾肺肾都痛!哼,伤身流血的是将士,他肯定没感觉,要让他自己痛彻心扉了,才会长记性!一次不够痛,那就多来几次好了!”
雷将军?雷梦杀回神听到这话,撇嘴,别以为这样作为上司吩咐他,他就不敢反驳!“为什么是我去,你自己不可以吗?再说,你不还有个右翼将军吗?”风华自己日日娇妻在怀,好不快活,叶啸鹰那家伙也是。而且那家伙凶名已显,谈判不更有威慑力吗?顿了顿,又得意的笑着说,“我家心月要来了,我要忙着布置宅子呢!”
萧若风看着故意挑刺的师兄也不恼,这是他哪里又让这人憋气了,还是流言那茬儿没过去呢?他笑着说,“要让南决皇帝破财破的咬牙切齿又心甘情愿。这事儿,不交给师兄岂不辜负了灼墨公子的名号!”
说完,看着一副勉强接受这理由的师兄,萧若风挑眉,问,“怎么终于舍得将心月姐接来了?先前啸鹰接他夫人过来时我问你要不要一起将心月姐和小桀接来,你好似不以为意的呢。”
雷梦杀闻言叹气,抱怨着说,“还不是你建的那个什么内卫司,心月不是青龙使嘛,她说既然接了任命,自当尽责!”
萧若风一愣,片刻后,看着师兄认真的说,“当时情况特殊,内卫司也只是针对江湖而已,非生死存亡之际不必动。”而且天启城有更得帝王信任的五大监,他建的内卫司,也不见得能得帝王信任。想着送来的最新朝野消息,萧若风暗自皱眉,他感觉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
他继续解释说,“内卫司四使,是自由的,随自己心意就行,不用把自己绑在天启城,那不是我的初衷。”说完笑了笑,“长风不就带着他夫人跑去雪月城了吗!”他自己都想逍遥江湖,如何会阻了别人的江湖逍遥,即便是和四使约定好的关于继承人的事情,和他看好的继承人之间,也是双向选择的